佳,揮了揮手讓眾人平身,“若有哪處不合身還來得及改改。”皇帝有意打趣崇光,便笑,“不過玉佩有定數,是改不了的。”
&esp;&esp;皇帝這話裡意思,顯然便是要來日裡封一品內爵的了。她已經有了數,不過是時日問題罷了。
&esp;&esp;“陛下……”崇光驀然睜大了眼睛,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esp;&esp;少年人自有了晉封旨意一直有些心事似的。皇帝只怕他憋悶,又給了許多小玩意兒又是給他宣家人進宮的特權,這一段年節下朝裡各部都忙著,總是怕陪得少了他寂寞。
&esp;&esp;“怎麼了?哪裡不合身麼?”
&esp;&esp;“沒有……臣侍就是……”就是什麼呢……崇光垂眼去瞧皇帝笑吟吟的面色,哪還敢再說什麼不好的言語,“您就當臣侍是歡喜得很了,一時不知怎麼回話。”
&esp;&esp;皇帝仍舊是一副笑面,只換了隻手撐頭,見侍子給崇光穿戴好了才招了招手讓人都下去。
&esp;&esp;一時間只剩下兩人四目相對,她才輕聲道:“朕知道你怕,但朕總是想著你的。”她想起來什麼,笑道,“前日裡燕王還提了要親任你的冊封使,只不過朕怕他搶了你風頭,叫換了人。”
&esp;&esp;“燕王殿下身份也太重了……”少年人嘟囔道,“還是叄品尚書,臣侍記得,慣例封世君只要四品就是了。”
&esp;&esp;“你這又是從哪看的。”皇帝奇道,“朕記得郭尚儀也沒到過你宮裡吧。”
&esp;&esp;“臣侍什麼都不會,總要學些東西才好配上陛下的好,陛下倒和養玩寵似的,還不許臣侍學著麼。”少年微微鼓著臉,“陛下這些天沒來,臣侍就坐不住了……”
&esp;&esp;萬一來日她有了新歡,可怎麼辦呢。
&esp;&esp;皇帝微微嘆氣,伸出手去,拉了崇光坐到身邊來,“朕幾日沒來了?”
&esp;&esp;“陛下已九日沒來過了。”他如實作答,“今日還是臘月初八,陛下也不記得了,上次還說要同臣侍一起嘗臘八粥的。”
&esp;&esp;皇帝微怔,確實是不記得了。年節下叄省六部結算的東西多,戶部要清賬,兵部要算籍,吏部要核績,刑部要歸檔,加上許留仙的變法要一一落下去,那劉中書還突然病了,內閣日日議事好幾回,加上些旁的瑣事,連後宮都沒踏足的。
&esp;&esp;往年裡只一個崔簡,不看也罷了,只泡在前頭議事聽政不必分心,今年卻是多了個小祖宗。
&esp;&esp;“朕好歹今日來了,是不是?雖忙得忘了,總還能補起來。”她摟著少年笑,“再說朕雖在前頭,你也能去尋朕,讓畫戟去傳個話,朕總能記起來。”
&esp;&esp;崇光只順著抱上皇帝的腰,將頭埋在她頸間,“臣侍不會的。陛下忙於朝政,臣侍再去攪擾添亂,還不如在宮裡等著陛下。”他的聲音悶悶的,頭上樑冠還抵在皇帝耳鬢,硌得人不舒服,“陛下待臣侍已是很好的了,臣侍知道。”
&esp;&esp;“知道,但是寂寞……”皇帝有些無奈,又覺他可愛,只笑,撫他後背時便帶上幾分寵溺,“實在難受就去尋朕,議事時見不了你,到底留你用個膳還是無妨的。”
&esp;&esp;“那今日……陛下,留下來用膳好不好,答應了臣侍的。”
&esp;&esp;“自然了。朕既來瞧你,自當是多待些時候,今日臘八公休,沒急召便不必去前頭的。”她微微離開崇光一點,原想摸他發頂,卻反被梁冠擋了去,只要退而撫上他臉頰,“你可備下了臘八粥呢。”
&esp;&esp;少年翻過年去,到四月裡便要弱冠,屆時及冠禮到了又免不了內宮裡一通操辦的。皇帝轉念一想,他雖尚未弱冠,卻已然戴上了正二品的梁冠,又覺有些好笑。
&esp;&esp;分明腮下都還沒多少須的。
&esp;&esp;“備了備了!就等著陛下的!”崇光急匆匆地站起來,一下又想起還不到午膳時分,一時又有些怏怏,只好又撓著下巴坐了回來,“小廚房裡約還在熬著……”
&esp;&esp;“好啦,何必急於一時呢,快去換了衣服是正經,哪有朝服用膳的。”皇帝好笑,喚了人進來伺候崇光更衣,自己仍坐在那品茶,“脫了衣裳去,朕今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