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聚在司天臺上,鶴唳也是清脆嘹亮。
&esp;&esp;怎麼還是真的。
&esp;&esp;皇帝納罕,這司天臺前幾個月才叫兄妹幾個不信邪的曝屍了宋常侍,要真有八百神明都該降罪了,怎麼今日還能有所謂的祥瑞降在臺上的。
&esp;&esp;這司天臺還不是祭天壇所在的地方,反倒是在金烏城之南,祭天壇之北,是一座觀測天象用的高臺。臺頂有承露盤渾天儀星宿圖之類的觀天器,中間有從前凌虛道人用過的丹房,占卜的卦室,清修用的禪房之類。
&esp;&esp;“既然是上天降下祥瑞,朕也該去司天臺叩謝仙人。”皇帝索性就坡下了,“備車。”
&esp;&esp;待上了車輿,皇帝還覺十分怪異,叫了銀硃貝紫分別去叫了燕王及長公主往前來,跟著皇帝的鑾駕一同去,只留著宗室百官在司天臺下等候。
&esp;&esp;“怎麼會突現異景?莫非是司天監的人裝神弄鬼?”皇帝揮退了左右侍從,只同兄妹兩個往臺上去。臺高階伸,看著倒很有些通天的震懾力。
&esp;&esp;“司天監因為事涉宋常侍,許多小侍都被處理了,按理正是避風頭的時候,應當不至於才是。”燕王低聲道,“臣看……可能是巧合。”
&esp;&esp;只可惜兄妹兩個是全然不相信什麼神蹟。只有長公主心不在焉似的,登上司天臺一百零八級臺階時崴了一腳。幸虧還沒登太高,讓勳貴列位之首的梁國公趙殷眼疾手快扶了一下才沒跌倒。
&esp;&esp;“陛下,雖是神蹟,臣請遠隨身後保護陛下和兩位殿下的安全。”
&esp;&esp;趙殷跪在臺階下,叩首領命。
&esp;&esp;女帝沉吟了片刻才朗聲道:“只豐實一人未免不適宜,便再添朕左右親衛長秋令同豐實一道上臺來吧,金吾衛隻立在第一層便是,不必上臺來了。”
&esp;&esp;“是。”趙殷行了一禮,這才朝服跟在距離兄妹三個兩級臺階遠的地方。
&esp;&esp;一百零八級臺階攀上去,長公主這向來體弱的自不必提,連皇帝同趙殷這行伍出來的也很有些疲態,在頂上露臺帳外歇了一會兒才邁著步子進去。
&esp;&esp;上次不過是派了兩個金吾衛的親信來曝屍,沒想到一路爬上來這麼勞神。
&esp;&esp;趙殷知情識趣,同法蘭切斯卡一道候在帳外,只送了兄妹三人進去臺頂。還沒走進,便聽著裡頭清亮的一道聲線;“貧道先恭賀陛下登基。”
&esp;&esp;燕王一聽便皺了眉頭,長公主也是一副肅容。
&esp;&esp;凌虛道人。
&esp;&esp;見著三人頓了步子,趙殷也看出來不對了,正想往前去跟上,卻被法蘭切斯卡攔住了腳步:“裡面那個,似人非人,去了也沒用。”
&esp;&esp;“大人可看出什麼?”法蘭切斯卡這幾年一直同女帝在漠北,以中帳親衛身份出入的,趙殷同他也算熟識,知道眼前這個也不是常人,“陛下可有危險?”
&esp;&esp;“我看不出什麼……”法蘭切斯卡只笑,“有危險我再進去就是了。我只知道里面那個很像人,但又不太像人,和你們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那什麼,那天背後敲暈你,我有沒有下手太重啊?”
&esp;&esp;原來是他敲的。趙殷這才反應過來。他一直納罕分明那日太子同他一同出帳,兩人還有說笑,哪來的餘裕從背後給他一悶棍,原來是早指了這個西人從背後襲擊的。
&esp;&esp;也算是解了他心頭一惑。
&esp;&esp;“我沒事……陛下顧及梁國公府,是陛下的恩典。”
&esp;&esp;這邊女帝兄妹三個一前兩後地入了紗帳,才見著凌虛道人立在觀星石上,一身黑紗道裝,兩邊還真隨了兩隻紅頂仙鶴。
&esp;&esp;這妖道,該不是真有什麼法術吧?
&esp;&esp;女帝同燕王兩個習慣性地便摸去了腰間,才想起來為了穿朝服,腰上根本沒佩劍。
&esp;&esp;“陛下同殿下不必如此警惕,貧道此來是恭賀陛下登基的。”
&esp;&esp;“既是來恭賀,總是帶了什麼賀禮才是。”燕王笑道,往前一步將長公主護在身後,“道長若只是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