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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上雪與塞外馬

然握在帕子上,獨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溫度隔著帕子傳來,灼灼地,倒叫女帝被燙著一般,直想縮回手。

&esp;&esp;到底天子一言九鼎,不好反悔,女帝仍舊將手裡的帕子給了出去,“既是如此,你拿了這方帕子,可不能再說我唬你了。”

&esp;&esp;少年人珍重地迭好帕子收進懷裡,“臣謝陛下賞。”

&esp;&esp;沒過兩天,女帝叫人打了一套新馬具送到梁國公府,也不算尤其貴重之物,無非是外飾華麗了些,馬鞍上拿了蜀錦做裝飾,墊布用的是撒花綾罷了。趙竟寧得了一副新馬鞍,當即謝了恩,給千里馬換上了,駕著馬在趙府院子裡兜了兩圈。

&esp;&esp;來送賞的是竹白,已然半截身子埋土裡了,不過是先頭從女帝養在宮外時就照顧女帝的,便尤其地位超然,慣來只做女帝尤其重視的活計。

&esp;&esp;“將軍喜歡便是最好的,陛下知道了也高興。”竹白笑得眼睛眯起來,“陛下說了,將軍若還想去上林苑打獵,直去了便是。”

&esp;&esp;少年人跳下了馬來,連禮也行得不甚標準,“臣謝陛下恩典!”教竹白看了,只無奈搖頭,告了辭回宮覆命去。

&esp;&esp;時氣到了初冬的時候,天色陰寒,女帝也慣愛縮在殿裡批摺子,扯了毛毯將身子一蓋,也不需什麼火爐炭盆。

&esp;&esp;竹白復了命才輕聲道:“陛下,奴說句不該說的,您該去看看小將軍的。”

&esp;&esp;“白叔,哪是朕要不要看呢,”女帝嘆了口氣放下摺子,“朕實在是……年紀大了啊,他還年輕著呢,朕同他父親才是自幼相識,總不好惹了子侄輩的。”

&esp;&esp;“但是你喜歡。”法蘭切斯卡趁人不備,眼疾手快抽走了女帝手裡的摺子,“這不就是趙竟寧送的請安摺子麼,看了幾遍了!”

&esp;&esp;那摺子上沒寫什麼要事,無非是他練武被父親訓了,幼弟如何喜愛兵法,那馬又吃了什麼東西,以及……

&esp;&esp;“還請陛下為這匹馬賜一嘉名。”

&esp;&esp;她看了幾遍,也不知道該怎麼批覆,總覺得應當認真回些東西上去,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esp;&esp;少年人心思單純,是好事,也不好。

&esp;&esp;“陛下若不知如何批覆,便同小將軍見一面吧。”竹白到底是暗衛出身,便是六十高齡也依舊敏捷,看準了法蘭切斯卡讀漢文慢,抓住了空檔拿過了摺子遞還給女帝,“宮裡不合適,也不拘是上林苑還是出城……您這樣拖著總不是個事兒。”

&esp;&esp;十一月不太適合行馬。霜濃路滑,去哪裡都怕摔著了。女帝本到了冬日就憊懶些,這些天裡也越發地不愛出門。只是最後實在耐不住,還是應了邀約去城郊孤葉寺賞梅。

&esp;&esp;沒想到趙竟寧還真的乘馬而來,“臣上回請陛下給它賜名陛下也全推了,它到現在還沒有名字呢。”少年的臉經風一吹有些發紅,看起來脆生生的。

&esp;&esp;“賜給你了便是你的,要我起什麼名兒。”

&esp;&esp;“御賜之物,自然也要御賜之名來配啦。”竟寧拍拍馬頭,這匹馬和他已經混得很熟了,此刻還會舔舔他的手,低下脖子示意他上去。

&esp;&esp;“我把從前的封號賜給它好了,就叫做明陽吧。”女帝也摸了摸馬頭,硬硬的絨毛遠不如貓好摸,馬頭卻溫順地在掌心裡蹭了蹭,“如果你覺得好。”

&esp;&esp;少年人吃了一驚,訝然之色難以掩飾,“陛下欽賜哪有不好的,只是這也太貴重了,畢竟是陛下潛龍時的封號……”

&esp;&esp;“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女帝輕笑了一下,臉上有幾分苦澀,“也要看它是放在哪裡,受不受人喜歡的。況且我得過的封號也不止這一個,只是‘少陽’二字終究太大了些,不若明陽好。”

&esp;&esp;“既然陛下都這麼說,臣就受賞了,喏,以後你就叫明陽啦。”少年人拍拍馬脖子,讓明陽打了個響鼻,踢了踢前蹄,趙竟寧便翻了個身上馬去,“陛下要同臣共一匹馬麼。”

&esp;&esp;“把它怎麼辦。”女帝綻出一個笑來,自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騎,同小將軍並轡而行,“怎麼想起來今日要來賞這梅花呢,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