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會說話了。
&esp;&esp;他悄悄覷著老爹,發現老爹早就跪了,就只有他沒轉過彎來:宮中哪有這個年紀的女眷呢。
&esp;&esp;“罪無可恕。”女帝扶了父子兩個起來,“罰你給我馴馬。”她依舊是笑盈盈地,“不是說讓我看看馴馬的技術麼。可巧前些日子商隊給我帶了一匹汗血寶馬,我還沒騎過,你若馴服了便送給你如何。”女帝的手溫軟如玉,許是方才吹了些寒風,此刻有些涼了,碰在手上立時便激起竟寧一身戰慄,忙縮了手,訥訥道:“好……”
&esp;&esp;結果被老爹打了:“你該跪下謝恩才是。陛下,竟寧這孩子一向長在邊關,多有失禮,是臣管教不力,望陛下責罰。”
&esp;&esp;“竟寧淑質英才,性子純真,有什麼失禮呢?”女帝笑道,拉了梁國公起身,“得此俊傑,朕喜歡還來不及,豐實可別罰了他家法。”
&esp;&esp;“是,陛下金口玉言,臣不敢有違。”梁國公已然是略看出女帝的意思了,原本想著竟寧十五,該到了議親的時候,帶回來求個封賞也好相看女子。只是看女帝這般模樣,大約是不成了。
&esp;&esp;不過趙小將軍並沒想過這件事。自宴會而後,他日日出城跑馬練武,趙殷只當是他心下憋悶,少年情思,過了這段日子便好了,也不曾管他。
&esp;&esp;直到女帝宣趙竟寧一同至上林苑跑馬。
&esp;&esp;天子微服出宮,只叫商隊牽了馬到禁苑等候,自騎了一匹宮中豢養的駿馬,另派了人到梁國公府接人。
&esp;&esp;“今日只我們二人,你上次說好了要馴馬給我看的。”女帝一身織金錦緞的緋色騎裝,沒做多餘的繡花,只束了一條白色鑲金的革帶,額上勒一條同色通金織錦的抹額,正中鑲了一顆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外環一圈米珠,烏髮高挽,比之初見時的清雅秀麗更多了些明媚的英氣。她揮揮手,示意商隊的人將那匹汗血馬的籠子牽上來,“馴下了便是你的。”
&esp;&esp;這馬傲氣得很,看見他這麼一個小孩便打了幾個響鼻,高聲嘶鳴要脫走,偏偏被商隊的人死死拽住了籠子,捆在樹上,又丟進些飼料引它去吃,這馬兒才稍微安分了些。
&esp;&esp;這毫無疑問是一匹好馬。步伐輕捷,身姿矯健,蹬著前蹄不安分得很,連帶著耳朵都是豎起來的,時刻警醒著周遭的環境。
&esp;&esp;“若臣馴下了便當真賜給臣嗎?!”少年人按捺不住情緒,一雙眼早放著光追到馬上去了,“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啊。”
&esp;&esp;“自然不悔。”女帝輕笑,撥轉馬頭,“你馴下它,我們去後山跑馬。”她抬手示意,隨侍人等便盡皆下去了,偌大的空地上只餘了二人而已。
&esp;&esp;“馴馬危險,陛下不去一旁觀看嗎?”少年將軍有些遲疑,望著女帝的眼睛有些溼漉漉的光澤,“臣怕馬兒不聽話傷了陛下。”
&esp;&esp;“我座下也是值比萬金的千里馬,哪有躲不過那畜生的道理?”女帝微微揚起下巴,“你只管馴服了它便是。”她只坐在馬上,隨著馬兒的習慣兜圈子,抬起眼睛笑道,“你可準備好了?我叫他們開籠子了。”
&esp;&esp;“臣定要討了它回家的。”竟寧笑道,取了一捆繩子,手握兩端,直盯著那籠門,“請陛下賞賜!”少年人眼中光彩躍動,腳底輕捷彈跳,不幾步便挪到了馬背後去。
&esp;&esp;的確是熟練的手法。
&esp;&esp;女帝哪裡沒見過馴馬。昔日同昭熙鳳君在外遊歷,便是將那世間百態都見過一遍的,此時不過看看這小將的本事罷了,一匹千里馬而已,能收買一份英傑人心可說是無比劃算。若他真的失敗,她也不介意替他馴一馴。
&esp;&esp;籠門一時開啟,眾人皆四散而走,生怕被那鐵蹄踏了。
&esp;&esp;趙竟寧甩出手中繩索,在空中正好繞出一個環來,準備要套住馬頭。那馬不過三歲多點,又是牡馬,最是性子剛烈的時候,此刻甫一出籠,自然要發狂奔走,見著人就踢踢踏踏,掃尾強攻。少年人沉了呼吸,將力道控制在下盤,一邊邁開腿去追那奔逃的千里馬,一邊防備著馬兒受驚的攻擊,將手上繩索在空中舞出一個大環來,發出颯颯的響聲。
&esp;&esp;“我們也去看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