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二人,吃味了說就是,沒有外臣要參你的。參了的我也駁他回去。”
&esp;&esp;“……陛下都專寵他三日了,臣生氣還不行……”
&esp;&esp;“那不是也禁足他一月了?”皇帝手不老實,早在君後腰上胡亂摸索起來,“他禁足了,側君在宮裡抄書,還不是我們君後殿下獨得椒房專寵……我可是連選秀都替你擋下了的。”
&esp;&esp;皇后年歲漸長,自今年來已有些奏疏上來,言道皇后年紀已至而立不宜招嗣,望天子另選二八兒郎入侍,充實後宮,襄助帝女誕育云云——自然是一一被皇帝駁了回去,用的還是皇帝親父孝敬皇后故事。孝敬皇后張氏年近天命才招來今上同長公主,而今皇后不過而立,正是壯年,豈有不宜招嗣之理。
&esp;&esp;更何況皇后本家掌北境兵馬,公府勢大,幾個上疏清流見皇帝態度堅決也不敢再多言,此事便就此不了了之。若非漠北新送了阿斯蘭這麼個燙手山芋來,只怕宮裡難添新人。
&esp;&esp;只可惜……皇帝忍不住笑,才有了個新人,咱們這君後不就吃上味了。
&esp;&esp;“哎呀陛下……臣說正事呢……”眼見著穿系整齊的絲絛就要被扯脫,皇后趕忙扶了衣襟躲閃起皇帝雙手,“還是白天……”
&esp;&esp;內殿金磚鋥光瓦亮,金水似的倒映出兩位主子糾纏的影來。
&esp;&esp;“你十幾歲的時候可沒管過青天白日的,入宮這幾年怎麼成了老儒生?朝臣參你的什麼都忘啦?”皇帝著意打趣道,“要是禁中傳出去你不願……”
&esp;&esp;“臣……”誰知皇后臉上竟泛出點紅暈,急急忙忙打斷了皇帝說話,“臣知道……不許選秀!不許聽他們的!”他應當是真怕落了善妒名聲,忙找補道,“怎麼也等臣四十歲……”
&esp;&esp;“竟寧,你好沒志氣……”皇帝咯咯發笑,“當二十年專寵的皇后就滿足啦?不想做一輩子的唯一人?”
&esp;&esp;“那不是……”君後不似方才氣勢,聲音漸次低了下去,“臣怕,臣怕招不來帝女……前朝大人們參的,臣都知道……”
&esp;&esp;無非不過是他少年入宮便做君後,皇帝又為了他處置了崔氏滿門,椒房專寵,到頭來也沒能替皇帝招來子息,這才使得旁人上諫選秀有了口子,還要說他善妒。
&esp;&esp;從前沒入宮時候覺得,只要入了宮,能時時相見,棄了外頭功名利祿又如何,便以功勳爵位再朝堂上換一個內爵名分又如何,只要能堂堂正正與人說那御座上天下最尊貴的女子是他妻君便可;但真得償所願入了宮,甚至成為了她的中宮皇后,卻總有些不稱心如意之處。
&esp;&esp;不單是礙眼的側君,更有前朝非議,還有……君後重責。
&esp;&esp;“招不來便招不來,這有什麼的。”皇帝尋著羅漢床坐了,順勢帶著皇后也倒在她懷裡。君後武將出身,身子健壯緊實,壓在身上很有些分量。皇帝撓了撓他側腰,輕聲嗔道:“別就這麼坐我腿上……”一下反倒打散了殿內略有些沉重的氣氛,教皇后笑著挪了身子下來。
&esp;&esp;“沉僕射說……”
&esp;&esp;皇帝一聽君後也要提沉子熹那老儒生的名字,趕忙掩了他口:“別,別提他名字。”皇帝蹙眉,一副牙疼神色,“他的話朕若一字不落全聽了去,而今可得真成聖人駕鶴西去了。”她見皇后還要說,一時情急,全身都上了勁,壓著那隻手按在他唇上,直將人推倒在羅漢床上,“別說那掃興的。”
&esp;&esp;君後微微瞠目,眼瞳中微光流轉,隨即那眼睛便彎了起來。他握住皇帝手腕,輕輕一挪便拿開了掩唇的手:“臣不說了,凡事有陛下呢。”
&esp;&esp;“你曉得有我還這麼吃味呀?”皇帝在君後身上撐起身子,伸出食指在君後耳廓撓了撓,“罰阿斯蘭也罷了,連崔純如那求情的也罰。”
&esp;&esp;“……那不一樣嘛……”皇后偏過頭去不看皇帝眼睛,“阿斯蘭受著寵還每日間的沒好臉色,臣瞧了他來氣。要是臣還在定遠軍,他哪有什麼破城機會。”皇后說著還忍不住比劃了幾下,他本就是軍中拔出,若非入宮來做了君後,去年新任的大都督便該是他了,“早一刀砍他下馬去,還來宮裡神氣。”
&esp;&esp;斜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