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說得滴水不漏,不愧是長子。
&esp;&esp;沉希文同沉希形卻微微嘆了口氣,只不過沉希文面上頗為憂慮,沉希形看起來卻有些失望。
&esp;&esp;“愛卿須知修齊治平之理,先齊家爾後治國方為全也,平身吧。”女帝輕笑,遞給長寧一個眼色。
&esp;&esp;“鴻臚寺丞沉希音,賜花。尚書左僕射之子沉希文,賜花;尚書左僕射之子沉希澤,賜花;尚書左僕射之子沉……”長寧早知道了女帝一個也不打算要,就是單純敲打沉晨,這下念得頗為流利,卻沒想到冷不丁被打斷了。
&esp;&esp;“陛下!臣不如兄長們經綸滿腹,只求以身侍君,略盡綿薄。”沉希形忽而拜倒,一番話教崔簡都微微前傾了身子,垂眼看向階下跪拜叩首的少年,那少年一襲白袍,身形瘦削,頭髮如新來流行的少年模樣半束半垂,腰間環佩落在地上,倒如謫仙人一般。
&esp;&esp;女帝只垂首看階下,似笑非笑,不動聲色。
&esp;&esp;一時間堂內寂靜。
&esp;&esp;“陛下,舍弟頑劣,言行無狀,殿前失儀,是臣管教不力,臣願領責罰。”沉希音帶著幾個弟弟惶急跪下去,也一同叩拜在地。
&esp;&esp;“陛下,傾慕天子風姿乃人之常情,少年風流,臣侍以為並不算失儀。”崔側君起身笑道,“沉家弟弟是情不自禁。”
&esp;&esp;“側君也說了是情不自禁,人之常情,朕何故要罰愛卿呢。”女帝神色轉晴,笑道,“子熹家風嚴謹,教子有方,兄友弟悌,朕合該賞賜才是。”她叩了叩玉座扶手,“既說侍君如報國,便留下吧。”
&esp;&esp;長寧略一福身,朗聲道:“尚書左僕射之子沉希形,留牌子,賜香囊。”
&esp;&esp;再往後便是剩下的些官家公子了。女帝留了早定好的謝和春,又隨意點了幾個,便作罷了。
&esp;&esp;新秀殿選結束後還需要半月左右才會正式入宮,這一下只是前朝的工作結束了,後宮的安排才剛剛要開始。
&esp;&esp;“公子,您忙了一整日了,休息片刻也不遲的。”
&esp;&esp;“新秀不日入宮,我總得打點好才行。”崔簡翻著宮史,“你給陛下遞了新人位分和宮室排表了麼?”
&esp;&esp;“朕都依純如的。”長寧打了簾子,女帝跨步進來笑道,頭上的流蘇釵還在微微搖晃,“只是位分高了些,”女帝扶起崔簡,又攜著側君上了小桌,“沉氏同趙氏便只到正三品的少君就是了,畢竟純如是走了半個大婚儀程的貴君,不好叫他們一入宮就和你當年一般分位,到了主位已是超然了。”
&esp;&esp;“這樣一來,謝、林家兩家公子就……”崔簡有些為難,“謝氏在朝中雖然無甚勢力,卻實在是江寧富庶一方的大族,還有個謝太妃在宮中,但畢竟不能越過沉趙兩位公子去,若如此便只能封四品長使了,林家公子倒好說,五品少使也使得的。”
&esp;&esp;原定了沉、趙為正一品的大君位,謝為世君,林做少君,另兩個出身較低的便分別點了長使及少使,女帝嫌棄太優待了,只好繼續下降。
&esp;&esp;“如此便依純如所言,沉氏、趙氏做少君,謝氏為長使,林氏、陸氏為少使,最後這個李氏……朕記得他不是江陽李氏出身吧?”女帝輕輕笑了笑,江陽李氏的話,那一位倒是,只是不會入宮罷了。
&esp;&esp;“陛下記得不錯,他母親是九品縣丞,並非江陽李氏這般望族,六品常侍七品少子都不過分,只是究竟是陛下登基第一次選秀,臣侍以為還是位分高些的好。”
&esp;&esp;“純如仁心,便依你所言,常侍就是,只是……只是趙氏,”女帝似乎頗為疲累,“安排一個偏些的住處吧,修繕得好一些,多添些擺設,便要開朕的私庫也沒關係,給他多些賞賜,別虧待了他。”
&esp;&esp;崔簡垂了眼睛,知曉女帝想起了些舊事,“臣侍明白。”他看得酸澀,試探著握住女帝的手,“陛下情深意重,臣侍都明白。”崔簡一身白紗的外袍,消夏時穿的輕薄,袍子底下隱隱透出些肌骨來。
&esp;&esp;崔簡年長後原先有些凌厲媚態的鳳眼變得儒雅許多,燈下看去直顯得柔情百種,溫潤如玉。
&esp;&esp;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