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帳中香

p;“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都快哭了……”皇帝被鬧得不安生,索性坐起來拿被子裹起阿斯蘭躺下,“趕緊滾,你也想抄幾遍宮規?”

&esp;&esp;“嘖,景漱瑤你有沒有良心啊,這麼護短?我給你累死累活你就不管啦?我今天還被幾個姐姐吃抹了油水呢。”

&esp;&esp;都跟哪學的胡攪蠻纏的招式。皇帝懶得廢話,從枕下抽出一柄玉如意,抬手便是一梭子打過去,“還不回去?”

&esp;&esp;“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們這……慢慢玩,慢慢玩……真是……見色忘義啊景漱瑤……”

&esp;&esp;妖精總算退了出去。皇帝將玉如意塞回枕下,才又縮回被子裡。殿裡雖說有地龍,到底還是冬天,夜裡冷得很。

&esp;&esp;皇帝才躺下來,一抬頭,阿斯蘭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esp;&esp;“怎麼了?”

&esp;&esp;“我以為你會讓他來伺候……像之前那個……花船上……”

&esp;&esp;看來今夜是不那麼容易睡下了。皇帝掖好被角,撥出一口氣,“你怎麼總想著這事?”年輕男子血氣方剛,在這種事上熱心些本也屬常事,可要如他這般滿腦子都是也……著實不易。崇光最得寵時候也不是這樣,叫他睡覺就乖乖睡覺了,便是有酸話也只說好幾日不召見他,哪有這樣的。

&esp;&esp;阿斯蘭的視線下垂到被角,“你每次找我都是為了這件事。”

&esp;&esp;“初春時候需要假戲真做,不能缺了,”皇帝回想了一下不禁訕笑,“後頭確實是……”確實是貪戀年輕健壯的軀體。眼前這郎君大約只有在情濃時候才肯露出真意,強硬地將全身心都奉上任人品鑑,美人美意,實在很難推拒。

&esp;&esp;拋去他的身份,他也不過是個還不滿雙十年紀的少年人,心思淺著。

&esp;&esp;阿斯蘭見皇帝這一臉訕笑不由瞋視她一眼,沒想到腰間忽而被手臂攀住了。“今日不是了。”皇帝輕聲道,“今日只是肌膚相貼。”

&esp;&esp;酸死了。

&esp;&esp;皇帝慣來說酸話眼睛都不眨一下,顯得特別真,騙誰誰上鉤。法蘭切斯卡在外頭翻了個身,拿外衣蓋上了臉。

&esp;&esp;阿斯蘭所說不錯,皇帝第二日確召了所謂的“柔弱的孌寵”。

&esp;&esp;和春才從謝太妃殿裡搬出來,怎麼也須得獎賞些、恩寵些以表重視,再加上原本謝氏經了端儀和如玉兩個之後早已是坐不住,成日裡想法子往宮裡遞訊息,就是要和春多爭些寵,好替本家說話。

&esp;&esp;十分無趣。

&esp;&esp;以至於宮門快落鎖了,皇帝還拖著李明珠在書房商討改田稅的細則。

&esp;&esp;“地方豪強商賈以末得財,以本守之,凡起得家業者多……”明珠看了看簾外浮動的飄影,“陛下……司寢大人怕是……等急了……”

&esp;&esp;“朕叫她進來,你可就要錯過宮門下鑰的時辰了。”皇帝隨口玩笑道,“也好,朕給你準備一間寢殿,我們君臣抵足而眠?”這話甫一出口,先唬得端儀踉蹌後退了兩步,忙低了頭道,“陛下莫要開臣的玩笑,臣……臣……臣畢竟是外臣,夜宿宮中於禮不合……”況且他一個男子,難免要被人說道以色博幸。

&esp;&esp;“好啦好啦,朕不作弄你,快些奏畢了朕派人送你出宮,叫司寢再等等。”皇帝笑,示意明珠坐下,不料他似是被前言嚇著了,忙不迭謝了恩,只道快些奏對畢了,不耽誤皇帝就寢,一刻也不敢多留宮中。

&esp;&esp;像是宮裡吃人似的。

&esp;&esp;“端儀,先頭說到土地買賣後流民失所,輕徵地賦,依你之見,如今地賦多寡也總是充實豪紳錢袋,朕手頭所收只得十中一二,長此以往,地方勢大,中央式微,則國中有難而士紳之流作壁上觀。”

&esp;&esp;“是,此乃前朝故事,天下之亡,是肉食者之鄙。”

&esp;&esp;“你且說如何節制這些地方豪強呢?”皇帝輕敲蓋碗,“如你與你老師所言,松關輿以行貨制流民,自然是取太平之道,但地方豪強所擁之財甚巨,地賦之上加而徵租,百年以後必有燒手之患。”

&esp;&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