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果然是壞人離去前的標準語句,真沒創意;不過要這種小小人有創意,也太強他所難了。
&esp;&esp;樊璉唇色止不住的訕笑。
&esp;&esp;又過了好些日子,去山上有點去膩的樊璉,為著楓擎揚點不破的石頭腦袋而煩躁,嘔氣地不陪他到山上打混。
&esp;&esp;一如往昔,一個人靜坐在墳前的楓擎揚總覺心思無法平靜。
&esp;&esp;太安靜了嗎?似乎是的,他已經有好些日子不曾一個人好好獨處,品味椎心刺骨的心痛了。
&esp;&esp;突然間這痛,好像被移轉了,而不再那麼椎心了。
&esp;&esp;真是如此?抑或只是他的錯覺?楓擎揚理不清頭緒,當局者迷吧。
&esp;&esp;“慕晴,&20320;可知我和晴兒最近認識的那個新朋友,他好特別,是我以往不會來往的型別。”
&esp;&esp;他是尊奉孔子所云“巧言令色鮮矣仁”的人,處世戒多言,言多必失矣,他的友人大多同他一般少言,很少說些辭不達意的贅言;可是最近他發現,聽多了別人說的廢話,其實還滿有趣的,至少晴兒便笑得很開心,不,是見晴兒被整,他這做父親的竟很沒良心地笑得很開心。
&esp;&esp;“爹爹,你在笑什麼?”在附近採花送給孃親的楓念晴,回來時竟見到父親久違多時的笑容,令他的心情亦不禁大好,什麼事這麼值得高興的呢?
&esp;&esp;“我正和你娘說,你前幾天呵!”
&esp;&esp;“爹!”前幾天那不就是那件事嗎?楓念晴不依地叫道。別再提了!
&esp;&esp;前幾天,他們三人一起來掃墓,又被樊璉激怒的楓念晴一氣之下想先衝達目的地,結果心急之下,腳一滑,適巧跌進樊璉救他的懷抱裡,他又不肯地掙扎;這時鷹兒似乎以為他玩得很高興而飛下來加入,巨大的翅膀一掃,他就被掃倒泥地上,跌得滿身泥,他猶記得那滿嘴泥巴的噁心。
&esp;&esp;事情還沒結束呢。楓念晴逞強地站起來,鷹兒又飛向他,將他當成泥色木棍停在上頭,使他更壓進泥地裡;他將&20320;幼擼?肜肟?嗯3?兆&20320;煜蛩?氖鄭?詞e?晾澹?值?嘶厝ィ壞彼?貌蝗菀桌肟?歉雒西剩?掛宦飯齙僥蓋追厙埃?羋妨糲亂壞爛饗緣哪喟禿邸?br /
&esp;&esp;那次的災難雖然沒讓概念晴受傷,可是他的心受傷了,他清晰地聽見樊璉不絕於耳的嘲笑,和父親眼裡的嘻笑。
&esp;&esp;“爹爹,我不理你了,我要去找李伯伯了,哼!”可惡,現在連爹爹也被那個小人傳染,就愛取笑他;他要去找疼他、會給他一堆甜糕吃的李伯伯,不理他們了!
&esp;&esp;楓擎揚含笑地目送已然熟悉路徑的小子,不擔心他會迷路。
&esp;&esp;突然間,他又想到了亡妻,臉上的淺笑隱去。
&esp;&esp;“慕晴呀慕晴,若有幸,&20320;也會看到&20320;的孩子長大了”
&esp;&esp;楓擎揚拿起揹著兒子挖出來的桂花釀,埋藏在地底醞釀多年的陳年好酒,是和亡妻一起在地底待上同樣年數的佳釀。想起那一年,失了心的他不停地制酒,再將它們一一埋入土裡,打算每年此時開一罈,以祭亡妻,直到心死。
&esp;&esp;若不是他,若沒有他,也許她現在仍活得好好的,他是個罪人啊!
&esp;&esp;原本是用小杓子輕啜酒釀的楓擎揚,酒入愁腸愈是個悵;他乾脆豪氣地捧起酒罈,大口大口地豪飲,只願潛能讓他一醉解千愁。
&esp;&esp;一年到頭唯有此季會喝酒的楓擎揚,酒力無暇增益的他,很快地便陷入混沌中,手拎著半空的酒罈,腳步虛浮地邁下山。
&esp;&esp;醉眼迷濛的他,外表看來與平日無異,但實際上他根本搞不清楚身處何方,竟在不知不覺間走回客棧。
&esp;&esp;“楓爺,你回來了,要不要準備開飯呢?”
&esp;&esp;“掌櫃的,我想洗澡,幫我準備熱水。”他鎮定得讓人完全看不出來他已經醉得神智不清。
&esp;&esp;吃人嘴軟,拿人手卻不短的樊璉,花光了身上所有銅子,又不想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