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ㄚ鬟將滿心忐忑不安的虛懷谷領進一間裝飾沒有大戶人家的奢華,卻也相當舒適質樸的房內,依稀可以看出,走入另一道門內擺的必是張柔軟、舒舒服服的大床。
&esp;&esp;她領他來某人的房裡作啥?
&esp;&esp;正當虛懷谷想追問時,ㄚ鬟已將門帶上,留他一人在這不屬於自己的,全然陽剛氣味的房裡,侷促不安。
&esp;&esp;不遠處的房間傳來布料磨擦布料的&20320;聲,他終於可以見到正主兒了,可以不用在心底猛猜個不停,徒落得一顆心七上八下。
&esp;&esp;“咳!”虛懷谷發現自己竟緊張得喉嚨乾澀不已。“請問”他再深吸一口氣“請問第少爺可否現身與虛某一談?”別再讓他等待,他的耐心幾近耗盡。
&esp;&esp;“呵呵,虛公子何必如此生疏,你我並非初識之人。”
&esp;&esp;好熟悉的語調,卻又好陌生的嗓音,他是拜託,千萬不是
&esp;&esp;千呼萬喚使出來的正主兒,終於布出隔間,露出他的原貌。
&esp;&esp;“怎麼?認不得我了?”
&esp;&esp;這揶揄也似的語調,這直視他毫不閃爍的眼神,雖然聲音不同,雖然相貌迥異,但,就是他了。
&esp;&esp;“你你,天呀,你怎麼可以長得比我還高!”
&esp;&esp;哪壺不開提哪壺?
&esp;&esp;虛懷谷恨不得能收回自己直覺下脫口而出的話,尤其在聽到第桀刺耳的笑聲後,他更是悔恨不已。
&esp;&esp;“哈哈哈”第桀笑彎了腰,笑疼了肚子,笑岔了氣,狂笑不止,就差沒笑得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
&esp;&esp;他很不給面子地笑個不停,沒瞧見一旁被笑得難堪的嘴臉。
&esp;&esp;“不要笑了啦!”好想挖個地洞鑽進,不用再面對言個人,可是為了弟弟,虛懷谷只能站在原地,捺著性子等某笑完。
&esp;&esp;最好笑斷了氣!虛懷谷賭氣地詛咒。
&esp;&esp;他想過許多遍他們不經意重逢的畫面,或許他到第府會不小心在曲折的走廊上、或是在濟南城擁擠的街道上遇見他等等但他怎麼也想象不到,當年直纏著他,在他身邊繞來繞去的,看似可愛又天真的孩童有朝一日竟會長得比自己還高大!
&esp;&esp;現實有時往往教人難以相信!
&esp;&esp;好不容易,似乎等了幾刻鐘那麼久,第桀終於有收斂的傾向。
&esp;&esp;虛懷谷把握機會,開口:
&esp;&esp;“我今天來的目的、想必你應該很清楚才是,咱們邁入正題吧。”再拖延下去,受苦的是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的虛若谷。
&esp;&esp;“我四哥現在生死未卜,你教我說放人就放人?”
&esp;&esp;未曾料想過第桀會以如嚴厲的口吻和他說話,虛懷谷一直私心地以為,他至少對他還會殘留著一絲絲的好。
&esp;&esp;是他當年傷他太深、太深?
&esp;&esp;虛懷谷的心倏地揪疼,是歉意、是愧疚抑或是傷感?現在的他無暇弄清楚自己的心緒,若谷的事為首要之務。
&esp;&esp;“噢當然不是。可是”
&esp;&esp;“嗯?”第桀一副施恩者,施拾給他時間和恩賜般的脾氣,聽他支支吾吾地說。
&esp;&esp;那副高高在上,紆尊降貴的嘴臉讓虛懷谷不悅,也因不悅,他的話語被激得流暢不少。
&esp;&esp;“只要你肯放過若谷一馬,條件任你開,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esp;&esp;“呵,你能為我做什麼呢?你認為以我第府十二少的身分,我還缺什麼、還想要什麼呢?”
&esp;&esp;虛懷谷為他的嘲諷而羞紅雙頰,確實,他不過是在在江湖上混吃混喝,東飄西蕩的一介名不見經傳的大夫,可是他也用不著這般侮辱人吧!
&esp;&esp;而且只要他肯留名,想必早在他行醫不久後必能留芳萬世。
&esp;&esp;忍,他要忍,為了若谷,他非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