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吉心疼抓著週六安的手,似乎這樣能給他安慰和力量。
羅宣哈哈哈大笑,“神通險,人心更險。兄弟鬩牆,夫妻反目,父子結仇,師徒翻臉,比比皆是。”
羅宣哭泣的聲音如同深淵的魔鬼,陰森森的可怕。
“週六安你怎麼還想不透,妄你自詡殺伐果斷,恰恰未泯滅的慈悲和熱血,讓你模糊了雙眼。一如當年的我,被師門之情裹挾,被三清大義綁架,被所謂的英雄主義刺激。”
週六安拉開拳架,在客廳裡打著太陰神拳。
拳法似潛藏的毒蛇。張網以待的蜘蛛,蓄勢一擊的蠍子。
嘴中說著,“500年年玉屋洞天,有人在裡面晉升仙人,出來之後接連破級,天仙,金仙,甚至有人破限十三級成神級。”
拳勢變得粘滯沉重,每一拳卡在節奏轉換之間,讓人看著非常彆扭。
“我猜測這屆龍虎榜單將會是500年來最強的一屆,無數人要在洞天裡晉升仙人,最終成為金仙和十三級神級,也就是封神中的金仙。”
下一刻,週六安發癲一樣,好像在舞蹈,拳頭軟綿綿的變幻莫測,身體可以擰成任意一個形狀。
“我,週六安,今天一戰成名,震動六州。所有強壓等級的大靈尊,必定視我為最有威脅的對手。”
“你後悔今天的衝動嗎?”
“後悔?龍吉你小瞧你爹,神通者,武道者,講究勇猛精進,百尺竿頭須進步,十方世界是全身。人性的算計,情感的缺陷,唯有一拳而已。”
一拳一拳打得空間裂出一道道縫隙,“我的終極目標是站在世界最高處,非此世界,是第三界之外的諸天世界。跳出三界外,萬界須看我週六安的臉色。”
“現在,誰阻擋我,我絕不容情。影響我意志的,以拳問道,以劍尋路,以棍破除荊棘。”
右腳一跺,身體中正,虛靈頂勁,左掌包著右拳,撥出五米長的氣息,沿途一切化為飛灰。
收功。
大樓一陣晃動,酒店警鈴聲不斷,不少人喊地震,跑到外面空地。
空中密密麻麻的人,像極了三仙島那群轉圈圈的鳥。
週六安開了冰可樂,叼著煙看著那群嘰嘰喳喳的‘鳥’。
“為何我越強大越孤獨,
我最後一次懷疑自己,
星辰大海漂浮的屍體,
回憶起的一個普通的下午。
我為這個世界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
週六安用手指點選高飛的住客,用聲音給他們墜落配音。
“老周,你很無聊,點指消神通用在這群弱雞身上。”
“閨女,你最近學了很多詞啊。”
“人在洞天,神識掃全州。”
“你說我要不要進洞天前,再請一次神。”
龍吉搬來一張凳子,站在上面,胳膊壓在週六安肩頭。
“或許我和土行孫他們一樣消失,變成神通區域的一個符文,你捨得麼?”
“走了你這個多嘴雀,正好請三霄娘娘。”
“你不許請女人,週六安你混蛋。”
歲月古老,年紀稚嫩的龍吉,第一次騎脖頸兒,週六安今天對她格外寵溺。
兩個人在客廳裡跑來跑去,龍吉坐在週六安的肩膀上咯咯咯的笑,伸開雙手,她感受到自由的風。
世間二兩風,追上時光追逐夢。
接待酒店今天真是鬧鬼,先是地震,現在天上下餃子一樣,噼裡啪啦掉下一群騰雲駕霧的神通者。
有法力精深者勉強落地前撐起雲頭,大部分摔進金雞湖中做個落湯雞。
神通者高空很難摔死,最多有幾個倒黴蛋掉地上,吐點血斷個腿。
天空一個巨大的柱子掉落下來,躺著吐血的,拼著最後的法力,像一群麻雀散開飛走。
五萬斤重的混鐵棍,砸入地面五米多深,地面上依然有三十多米高。
週六安踩在棍上,“今日開始閉關,神通者全部滾蛋,不服就找我生死戰。我憎惡所有清妖司進洞天的選手,記住是所有。”
下面的人哪裡還不知道,剛才是週六安搞得鬼,破口大罵他的霸道。
一片片劍光灑下,劍氣遊走,打得所有人重傷吐血。
連滾帶爬跑出十里外,劍氣砍出百米長一米深的溝壑。
“過此線者死!”
“過此線者死,小孫啊,週六安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