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鈞天知道,那一個個罪名若是落實了,他必死無疑!
鄭氏一族也將面臨覆滅!
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那些罪名說什麼都不能認下!
他穩了穩心緒,從容不迫的說道:“王爺在說什麼?鄭某一個字都聽不懂!”
顧時瑾也不急,緩緩說道:“這賬本是從負責記錄官鹽產量和對外銷售數量的賬房手裡拿到的!”
“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賬本,誰知道那賬本是真是假,指不定是你南宸王容不下我鄭氏,故意栽贓陷害!”
顧時瑾拍了拍手掌,輕笑道:“一個賬本不能說明什麼,那十幾本一模一樣的賬本和賬房口供呢?”
鄭鈞天臉上快速閃過一抹錯愕,但很快又說道:“賬本可以造假一本,那也可以造假無數本!至於口供,只要你南宸王略施小計,口供還不是任你說!”
“是麼?那請鄭老爺告訴本王,你和西涼王子的書信往來是怎麼回事?西涼王子為何會向你求購大量的精鹽?”
十一又從懷裡拿出了一沓書信,並且拿到了鄭鈞天面前讓他仔細的看了看!
“鄭老爺應當認識上面的字跡和你鄭氏的印章吧?”
鄭鈞天目露疑惑,不可能,那些書信,他明明親手燒燬了!
但剛才那些書信,確實是他的字跡和印章!
他被西涼王子擺了一道!
“鄭某的字跡平平無奇,稍加練習就能模仿,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至於印章,鄭某記得當年丟失過,這都是記錄在冊的,南宸王一查便知!”
好在他當時留了一個心眼,不然現在就辯無可辯了!
顧時瑾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臉色冷到了極點,他屬實沒想到鄭鈞天如此巧舌如簧!
但是很可惜,他再如何狡辯,最後的結局也不會改變!
顧時瑾側目看了十一一眼,十一立即就走出去,沒過多久就帶著一個人進來了。
那人正是西涼王子努爾哈達!
“鄭老爺,好久不見,可還記得本王子?”
西涼那邊因為天可汗的突然逝世,發生了大規模的內戰。
現在各方勢力都在爭奪天可汗的位置,西涼王子為了得到更多人的支援,冒險潛入大衍。
只要他帶回去大量的精鹽,便有九成的把握坐上天可汗的位置!
可他沒想到,他剛聯絡上鄭家三公子,南宸王就找上門來了。
南宸王許諾他,只要他能指認鄭氏走私官鹽,成為大衍的附屬國,便可助他登上天可汗的位置!
他是天可汗的嫡子,按說是最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但西涼一直以強者為尊,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援他!
因此,其他勢力都聯合起來對付他。
他獨木難支,唯有找到一個更強有力的支持者!
大衍就是那個最合適的選擇!
雖說要因此成為大衍的附屬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當上天可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一紙契約而已,只要足夠強大,他們西涼隨時可以撕毀!
西涼王子的算盤打得很好,可顧時瑾也不是個好對付的!
他能把西涼王子送上那個位置,同樣也能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鄭老爺應當不知道,貴三公子和西涼王子搭上了線吧?不然現在不會如此吃驚!”
鄭鈞天現在追悔莫及,他應該更謹慎一點!
不!他不該放任銘兒走私官鹽,那敗家玩意就是個禍害!
顧時瑾緩緩從凳子上站起來,最後再說一句,“鄭氏是否有罪,這些人證物證是真是假,朝廷大臣自有定奪,百姓們也有眼睛去看!不是憑你我一張嘴就能糊弄過去的!”
“另外,有關刺殺一事,很不幸的告訴你一聲,你未能得逞!”
鄭鈞天一下子就老了許多,扒拉在鐵欄的手也緩緩落下,鄭氏完了!
他應該當機立斷的!
昨日他就該聽鈺兒的話把鹽業交出去,或許就可以如白氏那般斷尾求生!
可一切都晚了!
顧時瑾不欲再說,轉身就往外走,現在只要等大臣們的商議結果就行!
內閣大臣此時正在議政殿裡和顧時燁一起梳理鄭氏的罪證,以及要處於什麼樣的懲處!
而後宮裡的某一個宮殿裡,年過四十卻依舊風華正茂的太妃娘娘此時正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