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源活了那麼大歲數,還從未有小輩敢和他這樣說話,還是在他的地盤上。
他頓時覺得稀奇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四人後,冷哼著說道:“學書法的手確實珍貴,但那也得分學得好和學得不好!可別是才學了一點皮毛就做出這般姿態,平白惹人笑話!”
“你胡說什麼,我堂哥可是安玖夜!安玖夜你知道嗎!你怎麼敢的!”
張真源挑眉,他是知道安玖夜的。
在他們書法家的圈子裡口口相傳著這麼一位天生的書法家,兩歲能執筆,三歲可臨摹,四歲風格顯,五歲筆勢成……
這不就是送上門的徒弟嗎?
張真源琢磨了一下,激將道:“安玖夜又如何,誰知那些傳言是不是真的!”
“你!”堂弟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將張真源暴打一頓。
安玖夜拍了拍堂弟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
“張老,舍弟莽撞,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您見諒!傳言確實不可盡信,玖夜在書法上還有許多要學的。”
不遠處的李墨書聽到是那人是安玖夜後也急忙走了上來,這麼好的一個好苗子可不能放走!
只是老張先看上了,他不好出手相爭!唯有助老夥計拿下他!
“原來是安家小子啊!你過來我們書法協會是為了澄心堂紙吧?”
安玖夜毫不掩飾的點頭,沒有什麼不可承認的,這裡的人有哪一個不是為了澄心堂紙來的?
“還望李老能夠割愛。”
李墨書沒有一口回絕,只道:“這裡的人都是為了澄心堂紙來的,我就是想割愛,他們也不能同意啊!”
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對!我們不同意!”
“李大師,十分鐘到了,開始考核吧!”
“安玖夜又怎麼樣!我也是從小學習書法的,誰在書法上的造詣更深還未可知!”
眾人嚷嚷著考核,李墨書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再讓他說幾句。
“安小子,我先前說了,想要澄心堂紙,只能成為我們當中一人的徒弟或者成為書法協會的終身成員!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規矩不可改!”
說完他又扭頭對等著考核的眾人說道:“想要考核的可以開始動筆了。”
聞言,不少人動起來了,也有不少人還在觀望。
張真源太稀罕安玖夜了,暗搓搓的誘惑道:“澄心堂紙可是失傳已久的宮廷御用紙,放到現在已是一張難求。”
“也不知老李從哪裡弄來了一刀這麼多,還豪言壯語的保證讓成為協會終身成員的每一個人都能得到一張,難道他還可以弄來更多?真要是這樣的話,澄心堂紙豈不是可以隨便用了?”
安玖夜……
他不是沒有聽出張真源的言外之意,只是拜師是絕對不行的,終身成員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可張真源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又狀似無意的喃喃自語,“終身成員能享受到的福利還是有限的,怕不是就只能得一張澄心堂紙。”
他說完就走去看考核了,好似真的不在意安玖夜拜不拜師。
但其實他只是在做兩手準備,收不成安玖夜,那他就在考核的人裡尋摸尋摸,說不定也能找到一個好苗子。
“堂哥,要不我們問問爺爺吧?說不定他會同意呢?”
安玖垂眸不語,張真源和李墨書都是書法界的大能,也都有能力教導他。
只是安氏有安氏的規矩,他要拜的師傅必須得到整個家族的認可。
旁邊,秘書也憂心的問道:“總裁,您要拜師嗎?”
“除此,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溫以寒沒那麼多顧慮,只不過是拜個師傅而已。
只要對方有真材實料,又不過多的干涉他的私人問題,拜師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他先前有了解過書法協會那幾個名氣大的書法家,其中李墨書自創的墨體最深得他意。
決定好拜李墨書為師的溫以寒徑直走向了長桌,可他拿起桌上的毛筆後又放了下去,扭頭看向秘書。
秘書立即從公文包裡拿出了溫以寒慣用的筆墨紙硯,熟練的給他鋪好了紙,再快速研磨。
一旁的李墨書和張真源都看呆了,這是哪來的富家子弟。
湖筆,徽墨,端硯,宣紙齊全了。
張真源有些酸的說道:“小夥子,學好書法看的是心性,而不是這些外在的東西,切莫混淆主次了。”
溫以寒禮貌性的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