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傾雲:「小事,你不用這麼客氣。」
蕭淮玉聽到神女大人的聲音,覺得神女大人似與想象中的神明頗為不同。
少一些虛無縹緲之感,更接地氣幾分。
他按照神女大人交代的,將瓶蓋朝左旋轉,藥瓶當真擰開了。
他聞了聞,這神女賜的仙藥不光顏色特別,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聞之便覺心曠神怡。
而後,他將瓶蓋擰上,抬手敲了敲木質隔檔。
“來送退熱藥,現下可方便?”
裡頭聽到蕭淮玉聲音的齊氏心間一顫,她這一日因為孩子的病都忐忑不安,摸著孩子滾燙的額頭,看大家現下都穿戴齊整,急聲道:“快進。”
蕭淮玉繞過隔檔,直接朝齊氏走去,將手裡的退熱藥和吸管遞過去,將神明所說的使用方法複述了一遍。
大夫人劉氏見狀,將孩子接過懷裡抱著。
齊氏則接過那藥,手指顫抖的險些連藥瓶都拿不穩。
她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退熱藥,又深知這藥許是來福來運二人帶來的,得來不易。瞧這瓶身都未曾見過,生怕出什麼錯,將藥給灑了,便道:“淮玉,要不還是你來,我從旁看著學學。”
蕭淮玉接過藥瓶,熟練的擰開,取下吸管的套子,吸了一管。
齊氏則將孩子的嘴掰開。
一管藥進去,再吸一管,第二管進去。
發了溫病的蕭錦書起初難受的說著胡話,到了下午便又一直昏睡,這會兒睜開了溼漉漉的小眼睛,奶聲奶氣的問:“孃親,好甜呀,是飴糖嗎?”
藥不光嚥了下去,還不捨得舔了舔嘴巴。
從前,蕭錦書也總是生病。
齊氏最頭疼的就是哄著這孩子吃藥,每次吃藥前後,都要拿一顆飴糖哄著。
現下看這藥喂的如此輕鬆,心裡一陣欣喜。
可很快,又有了另外的擔心。
畢竟,良藥苦口利於病。
“淮玉,這藥真能退熱嗎?”
莫不是一時弄不到退熱藥,為了安慰她和孩子,弄了些糖水?
蕭淮玉雖不清楚這藥到底是如何製成,但他深信,神女大人賜的神藥,定然是管用的。
“嫂嫂且放心。”
木隔檔外,來福敲了兩聲。
“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公子讓小的去要的熱水端來了。”
蕭老夫人:“進。”
流放幾日,身上不免有些味道,今日能有這個環境,大家也想洗一洗,洗髒了的水還能趁熱泡泡腳,疏解流放步行的痛苦。
女眷要洗漱了,蕭淮玉提醒了句:“將藥藏好,莫讓旁人瞧見。”便先退了出去。
這退熱藥是神明所賜之物,若被旁人瞧出端倪,恐惹出禍端。
齊氏小心翼翼的將藥瓶收好。
蕭淮玉從隔檔裡面走出來,躺在外面的稻草上,突然聽到神女大人的聲音。
「蕭淮玉,我要去閉關修煉兩日。待出關時,再告知你,你切記保護自己和蕭氏一族的安全。」
蕭淮玉凝神,鄭重道:「信徒世安謹記!」
扶傾雲看到蕭淮玉回過來的訊息,笑出鵝叫。
她本來覺得這個世界,有夠枯燥乏味的。這個蕭淮玉,怎麼這麼有趣。
尤其是一想到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扶傾雲更覺得好笑了。
她又怕他遇到事情幹不過,硬撐著,別影響了自己的主線任務一,便提醒了一句:「若是遇到急事,仍可傳喚我。」
蕭淮玉:「謝神女大人,信徒倒有一事想問神女的主意,不知可方便?」
扶傾雲:「問。」
蕭淮玉思索一番,斟酌好用詞後,才在心中凝神道:「祖母體弱,祖父戰死後,蕭家又逢誣陷通敵叛國被判抄家流放。晚輩想,若是讓祖母知曉,上天感念蕭家忠君愛國,特派神女大人前來庇護蕭家。流放這一路,祖母許還能撐住一口氣。」
扶傾雲看著這一長串,問:「你想問什麼,直說。」
重點呢?主題呢?小時候在武校教文化課的語文老師就教過,寫作文要開門見山!
不要讓她來做閱讀理解題啊,拜託。
蕭淮玉似乎又摸到了一些神女的脾性,神女大人更喜歡直言不諱之輩。
他當即凝神道:“信徒世安想將神女一事告知祖母,不知神女可允?”
扶傾雲:「想說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