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留學的事，沒顧得上保姆被辭退的事，現在想想，僱了這麼久的保姆被突然辭退，多少有些問題。還有她母親最近頻繁往來的那個風水大師，他也得去探探底細，看看她母親到底是天天在聽些什麼胡話。至於她爸進的那個什麼勞什子俱樂部，已經有臥底進去，他不必牽扯其中。

&esp;&esp;不急，一件件來，一個個清算。

&esp;&esp;飯後，徐謹禮訂了一個晚間展會的門票，是一個小眾攝影展，攝影師的審美很不錯，他準備帶水苓去看看。

&esp;&esp;車上，徐謹禮問水苓：“有很喜歡的攝影師嗎？等你生日，我找幾個給你拍幾套照片。”

&esp;&esp;“我生日還早呢，到時候看嘛。”

&esp;&esp;水苓想都不想，先糊弄過去。開玩笑，一套就差不多了，還幾套？沒必要沒必要，又不是什麼重大的日子。

&esp;&esp;徐謹禮開著車，笑說：“之前看相簿的時候我就在想，長這麼漂亮的寶貝在我身邊，不多留點照片，實在可惜。”

&esp;&esp;只是誇一句而已，水苓臉就熱了。自從她和徐謹禮在一起之後，他都好坦誠，有什麼說什麼，經常一個直球讓水苓臉紅心跳。

&esp;&esp;攝影展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攝影師的掃街之作，這個攝影師拍的東西都帶著一種韌勁和生命力。徐謹禮和水苓一起看著，各自欣賞自己覺得有趣的部分，偶爾交流兩句。

&esp;&esp;在轉角處，一個展框不大的照片一下子吸引住了他。

&esp;&esp;是一雙女孩的眼睛，照片其餘的部分都被裁剪掉，只留了靈動的雙眼，下面的小字備註是“草木苓蘢”。

&esp;&esp;那雙眼睛，他不會認錯，那是水苓的眼睛！

&esp;&esp;他走到了檢票區，問了一下攝影師有沒有過來。

&esp;&esp;一般是不會來的，但是他的運氣不錯，當天策展人請攝影師吃飯，吃完飯剛好就在展館的休息室裡。

&esp;&esp;水苓不知道徐謹禮為什麼突然看上去那麼高興，她去看了看那個眼睛，沒看出來什麼特別的，就是長得還行的一雙眼睛，跟著徐謹禮一起去了休息室。

&esp;&esp;攝影師起身，是個纖細高挑看上去很有個性的女人，朝徐謹禮問道：“您好，請問找我什麼事？”

&esp;&esp;“請問那幅名叫《草木苓蘢》的作品，拍的是她嗎？”徐謹禮說完把身後的水苓攬了出來。

&esp;&esp;攝影師的眼睛在看見水苓的時候明顯亮了一下：“你怎麼在這！好巧！原來你有頭髮是這個樣子，還記得我嗎？”

&esp;&esp;水苓一直在攝影師身後，沒看見人，如今瞧見才想起來，那是當時在醫院給她拍照片的姐姐，不免震驚：“原來是你的攝影展！天吶，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當年都沒來得及問。”

&esp;&esp;攝影師笑笑：“沒事，出名就認識了，哈哈。不過你們是？男女朋友？”

&esp;&esp;水苓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是的，我自己都沒認出來那雙眼睛是拍的我。”因為裁剪地實在太精簡，不好判斷。

&esp;&esp;攝影師挑眉道：“那看來你們感情不錯，我裁得只剩那麼一點，他還能認出來。所以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呢？”

&esp;&esp;徐謹禮就等著她問這句話：“當年給她拍的照片，還有原圖在嗎？raw的沒有，jpeg的也行，我想買下來，全部。”

&esp;&esp;“我的照片可不便宜啊……”攝影師徐徐開口，隨後輕鬆一笑，“不過看在你是她男朋友的份上，我可以送你一份。”

&esp;&esp;徐謹禮笑了笑，開始和策展人還有攝影師聊起來，表示下一場攝影展他願意出資。

&esp;&esp;看他在一邊談話，水苓在回想自己當年的樣子，內心有點微妙，她當年還是個小光頭，還是貼著紗布、穿著病服拍的照片，那種照片徐謹禮有什麼好買的啊。

&esp;&esp;直到聊完回家了之後，她還有點糾結，畢竟誰不想在男朋友眼裡漂漂亮亮的。徐謹禮看她一直在想些什麼，問道：“怎麼了？”

&esp;&esp;水苓磨磨蹭蹭說出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