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定是搞錯了，她要聽他親口說。

&esp;&esp;渾渾噩噩過了大半天，什麼都沒吃，她就在家裡坐著發呆，越想越怕，拿出那塊玉：

&esp;&esp;“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喜歡別人就喜歡別人吧……別嚇我，我寧願你好好活著。”

&esp;&esp;臨近傍晚，有人敲響了她家的門，是徐謹禮的小廝。

&esp;&esp;將兩個盒子和一個包袱給她：“這是我家公子臨走前準備好的東西，囑咐我，要是他回不來了，要交給姑娘。”

&esp;&esp;水苓搖著頭不敢接，好像接過那些東西就像是承認他不在了，她抬頭問小廝，帶著哭腔：“他人呢？真的回不來了嗎？”

&esp;&esp;小廝看上去也像是不知道已經哭過多少回的樣子，咬牙點了下頭：“嗯，聖上派人把詔書送過來，公子他…已經走了半個月了……”

&esp;&esp;兩行清淚滑落，水苓跌倒在地，再起不能……

&esp;&esp;當晚，她對著那兩個盒子和一個包袱，靜坐了很久。

&esp;&esp;在搖曳的燭光下，開啟了盒子，一個裡面是金釵、首飾，還有一個裡面裝滿了金元寶。

&esp;&esp;她以為自己已經擠不出眼淚來，卻還是在看見這些東西時蹙著眉哭個不停，手指顫抖著又去解開包袱，是一套大紅的女子嫁衣。

&esp;&esp;他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不曾失諾，他是真的想娶她。

&esp;&esp;嫁衣上有一個信封，水苓拆開，在燭火旁開啟信紙，是徐謹禮的筆跡：“不管嫁給誰，要仔細選個對你好的。有了這些，多少能給你一些底氣。苓兒，對不住。”

&esp;&esp;水苓將信紙捂在心口，涕泗橫流，伏地失聲痛哭：“你要我嫁給誰……除了你我還能嫁給誰……為什麼？為什麼啊……”

&esp;&esp;一輩子的眼淚似乎都在這一天流完了。

&esp;&esp;水苓等紅燭快要燃盡之時，去拿了一把剪刀，剪下一綹頭髮打成結和那套喜服放在一起。

&esp;&esp;隨後選了一套最素淨的衣服，梳好髮髻，拿了一支他給的金釵戴在頭上，手裡握著他給的玉，去往河邊。

&esp;&esp;她在這條河邊從他離開一直等到傳來他的死訊，既然他沒回來，那就自己去找他。

&esp;&esp;她握著玉，低聲說道：“相公，等等我……”

&esp;&esp;隨後縱身向河中倒去。

&esp;&esp;徐謹禮在河底隱約見到有個人墜了下來，等他藉著月光看清那個背影，瞳孔緊縮，立刻游上去：傻姑娘，人都走了，還把命賠上，傻不傻……

&esp;&esp;他用最快的速度靠近她，摟著她的腰把她帶上去將她送上岸，看她咳出水，又立刻退回黑暗之中。

&esp;&esp;水苓這一天哭了太久，筋疲力盡，被就上來之後意識模糊，就這麼在這條河邊睡著了，直到第二天來臨。

&esp;&esp;她醒來發現自己衣服是溼的，不知被誰救了上來，隱約記得有人摟住她的腰將她送了上來。

&esp;&esp;抱著她的感覺，和徐謹禮抱著她時很像。

&esp;&esp;是他嗎？會是他嗎？是他救了她嗎？

&esp;&esp;水苓站起來朝著那條河看，河裡什麼都沒有，和往常一樣。

&esp;&esp;到底是誰？水苓還吊著一點不該有的期待回了家。

&esp;&esp;晚上才能見到他嗎？

&esp;&esp;手帕和柳條也是晚上送來的。

&esp;&esp;既然這樣才能見到他，那今晚就再試一次，這回她一定要看清楚到底是誰。

&esp;&esp;水苓抱著這樣的念頭，回家換了衣服，好好吃了一頓飯，好有力氣晚上抓住那個人。

&esp;&esp;她又打起精神重新梳妝，和昨日不同，這回她穿上喜服，戴好首飾和金釵，手拿薄片胭脂，抿出紅唇。

&esp;&esp;看了看銅鏡中自己，水苓試著擠出一個笑來，很快又消下去。

&esp;&esp;和昨天差不多的時辰，她再次走到河邊，再次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