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又想偷跑：“別老想著出去，以你現在的修為，連結界都跨不出去。”

&esp;&esp;“知道了……”苓蘢答完，鬆了一口氣，還好姐姐沒有繼續追問。

&esp;&esp;叄足金烏將藏經閣交給青鳥守著，自己特地回來一趟，就是怕苓蘢又不安分地亂跑。

&esp;&esp;結果苓蘢倒是沒提要出去的事，一直黏在她身邊，還說著晚上要一起睡。

&esp;&esp;想靠哄她被放出去，做夢呢。

&esp;&esp;叄足金烏將她推開：“去你自己的山洞裡睡，別打攪我。”

&esp;&esp;“姐姐，求求了，我真的知錯了。”苓蘢在她腳底繞來繞去地打轉，用狐狸腦袋蹭著她的小腿。

&esp;&esp;叄足金烏卡著她兩個前肢把她抱起來晃悠兩下：“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你出去。”

&esp;&esp;苓蘢曲著爪子塌下耳朵：“知道了……”

&esp;&esp;看她死心，叄足金烏便隨她去了，當晚由著她蜷成一團縮在身邊。

&esp;&esp;苓蘢沒幹過比這更驚險的事，她在叄足金烏睡著後，悄悄給她施了安魂的法術才敢伸手去找另一半鴛鴦玉。叄足金烏真把她當妹妹，她闖禍了也是真的會收拾她，苓蘢找玉的時候手都在抖。

&esp;&esp;她對那塊玉有感應，能感覺到它就在叄足金烏身上，祈禱了不知道多少遍，希望她千萬別醒，連呼吸都憋著才把玉翻出來。

&esp;&esp;拿到手之後，苓蘢銜者玉躡手躡腳地跑出山洞，往高處跑去，在月光的庇護下來到她經常待著的那個山頂。她化成人形，將玉置於掌心，嘗試用靈力開啟封印。

&esp;&esp;她聚精會神地尋找著靈力的缺口，攻破那層阻隔，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靈玉終於在她手中慢慢浮起，閃爍出柔和的光芒。

&esp;&esp;盈盈月色下，苓蘢的尾巴像是猝然燒起的烈火，嘩地一下在她身後冒出搖曳著。

&esp;&esp;火紅的尾巴豔得像血，金瞳中溢位著多餘的磅礴靈息，像陣陣煙霧，消散在她的眼尾。

&esp;&esp;她將這塊玉好好貼身放進懷中，牙齒齧合用力緊了一下：道貌岸然的老不死，待我來取你性命。

&esp;&esp;這層結界對於身為九尾的她來說不過雕蟲小技，她現在想要進出可謂來去自如。在那之前，她特地給叄足金烏施術讓她多睡會兒，留了封信給她，儘量在她醒來之前趕回來。

&esp;&esp;一道流星似的紅色身影掠過香盞仙島外的水面上，疾速向著西方而去。

&esp;&esp;幽暗的密室裡，鶴髮長鬚的老者看著鏡子裡那抹正在趕來的紅色身影，捋著鬍鬚眯眼笑著。

&esp;&esp;青白的霧團消散飄去，一個身材頎長，身著紺宇色長袍的男人顯現出來，說道：“你和照雪哪來這麼大的仇，連著九尾一起不放過。”

&esp;&esp;白鬍子老道睨了他一眼：“這是他欠我的，我只是討回來罷了。”

&esp;&esp;身旁的男人笑說：“照雪這個性格還能欠你什麼？我倒是挺好奇。”

&esp;&esp;息齋尊者手摸著拂塵的須，像撫著人的發：“他欠我一條命……我妻子的命。要不是因為他，該一起昇仙的，就是我和我妻子。”

&esp;&esp;“噢？還有這回事？”男人明顯來了興致，“但你針對九尾的辦法有那麼多，為什麼非得燒藏經閣裡的昇仙冊呢？還將禁術傳給妖族。你不怕被王母發現？”

&esp;&esp;這好奇又輕快的語氣讓息齋尊者皺了眉：“蜚廉，你不覺得天界的神仙太多了嗎？天界要那麼多神仙幹什麼呢？後來者越來越良莠不齊，我甚至不懂他們為什麼能昇仙。我妻子都未能昇仙，他們又憑什麼能這麼輕鬆地上天界呢？”

&esp;&esp;蜚廉笑了：“所以你傳授禁術給妖王，蠱惑他讓群妖挖食修士心臟，也是僅僅為了早早殺光他們，好直接斷了這個可能？”

&esp;&esp;“就因為你妻子未能上得了天界，所以要斷絕所有其他生靈昇仙的可能？”

&esp;&esp;他捋了捋白鬍須：“不必在這質疑我，蜚廉。我做的這些事裡，不都有你的手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