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人兒頭埋在他心口，抓著他的衣襟，咬著唇默默掉眼淚，哼了一聲：“……嗯。”

&esp;&esp;徐謹禮就這麼抱著她，一下下輕輕拍著她的肩和背，臉頰貼上她的額頭，在沉默中閉上眼睛感受懷中人兒的溫熱。

&esp;&esp;苓蘢冷靜下來之後想著，她已經記起了全部，而徐謹禮現在軀體是最後一世的殘軀，體內也皆是殘魂，不知道和以前一不一樣。關於天界的記憶他肯定想不起來，但是那些輪迴，他會不會能想起來呢？

&esp;&esp;苓蘢仰起頭問他：“你有想起來嗎？那些過去……”

&esp;&esp;徐謹禮睜開眼看著她從榻上坐起來，將苓蘢也拉起來替她整理好衣裳，溫和地說：“不是全部，每一縷殘魂都有各自的執念。不重要的事記不得……關於你，我都記得。”

&esp;&esp;苓蘢眼眶發澀，拉著他的手不說話。

&esp;&esp;跨越了太多阻隔，錯過了太多輪迴，經歷了無數的坎坷，所以不會像之前一樣巴不得黏在他的懷裡說著黏黏糊糊的話。

&esp;&esp;只想他在就好，只想他活著就好，只想陪著他就好，珍惜的念頭已經在此刻大於一切。

&esp;&esp;徐謹禮捏了捏她的手：“我先去告訴他們一聲。”

&esp;&esp;苓蘢看他走去門口開啟門，杜惟道和徐聽雲皆是眼神放光，喜色難掩。

&esp;&esp;“師兄，你當真回來了！”

&esp;&esp;“師父！”

&esp;&esp;苓蘢看著這些，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esp;&esp;他此生身邊有時刻惦記他的人，這樣她才能放心去報仇。

&esp;&esp;那個給了徐謹禮一掌的老頭，她不會認錯，雖然身上有障眼法擋住，但那人分明和這所謂的息齋尊者是同一人。

&esp;&esp;還有以往輪迴之中，那個殺鬼道士、出賣徐謹禮的國師、狗皇帝、抱狗乞丐等等所有輪迴之中的那個始作俑者都是他。

&esp;&esp;幾乎無孔不入，和每一世他們的命運契合得無法察覺。

&esp;&esp;這個人很不簡單，無論換誰大概到死也想不通，但偏偏徐謹禮的身邊是苓蘢，偏偏苓蘢認識他。

&esp;&esp;那狗東西是徐謹禮的師兄，當初和他一起昇仙的那個男人。

&esp;&esp;他為什麼也會來到凡間？為什麼總是不放過徐謹禮？

&esp;&esp;苓蘢甚至不願去想所謂的理由，她只想要他死。

&esp;&esp;徐謹禮殘魂不全，有些事他想不起來，但是苓蘢都記得，她不會放過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

&esp;&esp;徐謹禮和杜惟道還有徐聽雲說完話之後又回到了苓蘢身邊，看她面色凝重：“在想什麼？”

&esp;&esp;苓蘢搖搖頭：“沒有……”

&esp;&esp;徐謹禮上前把她抱在懷裡，半晌說道：“苓兒……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下凡嗎？”

&esp;&esp;苓蘢癟著嘴輕輕推他：“好不容易才又見到你，又開始勸我走，你怎麼能這樣？”

&esp;&esp;徐謹禮彎腰拉著她的手，握在掌心裡，眉目低垂，一時無話。

&esp;&esp;說不出不想她，也無法就這樣看她陪著自己硬耗。想多和她在一起，又內疚這是在害她。

&esp;&esp;活過來的第一刻看見她是高興的，但是隨後就想著，自己怎麼能又活了。

&esp;&esp;他一活，她便不願走。

&esp;&esp;為何不一走了之，為何要留下，為何自己沒死成呢……

&esp;&esp;“苓兒，凡人，再怎麼也是要死的，只有早晚而已。我們……不一樣，這樣空耗時日，吃虧的只有你。”

&esp;&esp;“你再說！你再說我真的生氣了！”苓蘢掙脫他的手，眼眶發紅地看著他。

&esp;&esp;徐謹禮輕聲嘆息：“好，不說了……彆氣。”

&esp;&esp;當晚他們同榻而眠，苓蘢看著徐謹禮闔眼躺在她身邊，仔仔細細地用眼神描摹他的眉目。

&esp;&esp;她好不容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