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早這樣不就完了嗎？我白努力了半天……”

&esp;&esp;徐謹禮回憶了一下記憶中的徐聽雲：“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是自己梳得挺好的？”

&esp;&esp;杜惟道抿了口茶：“她哪有自己動過手，有的是宗門的女弟子幫她做這些事，從小就是。”

&esp;&esp;徐聽雲從小就這個師姐那個師姐叫得殷勤，沒有姐姐不喜歡她，平常瑣事確實不怎麼用她操心。

&esp;&esp;這倒是讓徐謹禮沒想到，印象裡徐聽雲從小就是什麼都不用操心，衣食住行都挑不出錯來，原來都是有人幫忙安排：“即是如此，那以後這事，你還是免了吧。”

&esp;&esp;徐聽雲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很快點頭。

&esp;&esp;閒事處理完，杜惟道開始說正事：“師兄，明日是宗門的一年一度的長老會，你得出席。已經兩年沒來了，長老們頗有微詞。”

&esp;&esp;“行，明日讓弟子來叫我。”

&esp;&esp;“好，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去邕都鬼界？”這個問題，杜惟道可謂是不厭其煩，說了又說。

&esp;&esp;徐謹禮看了看他固執的模樣，嘆道：“明年。”

&esp;&esp;“真的？！”杜惟道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喜不自勝、拍手說道，“好！明年就明年，師兄你不能出爾反爾！”

&esp;&esp;徐謹禮點了一下頭：“嗯。”

&esp;&esp;“行，那就這麼定了。宗門裡還有一堆雜事，我先去處理處理，明日我再來。”說完，杜惟道就笑著走了。

&esp;&esp;徐謹禮本不想那麼快去那鬼界，但又不忍師弟反覆問起。

&esp;&esp;他總是會被這些不忍拖長這條命。

&esp;&esp;因他身體抱恙，杜惟道每天宗門很多事都顧不上，每天多花兩個時辰過來給他護法，回去又得被大大小小的瑣事纏到吃飯都顧不上。

&esp;&esp;徐謹禮到底是放不下，儘管他已經對長壽這件事厭倦太久。

&esp;&esp;知道苓蘢口中的會是這個水平之後，徐謹禮連吃飯都是看著她吃。可能是因為這小狐狸本就貪吃，在吃上倒是比別的事認真不少，筷子用得一點挑不出錯來。

&esp;&esp;“苓蘢，下午隨我一同修行，我帶你精進術法。”

&esp;&esp;苓蘢吃得正開心，一聽到又要修行，頓時覺得嘴裡的肉都不香了：“……能不能讓我玩兩天？”

&esp;&esp;“玩什麼？”

&esp;&esp;“……不知道，就是不想修行，好無聊。”苓蘢正說著，頭垂下去，耳朵從腦袋上冒出來塌下去。

&esp;&esp;徐謹禮看著她那對耳，裡面被雪白的絨毛覆蓋，耳尖紅到發黑，略微帶點圓鈍的弧度，看上去格外柔軟。他手頓時有些癢，收回眼神：“你現在幻化人形都不穩定，更應精進修為，待到一年之後，才能隨我去鬼界。”

&esp;&esp;聽到這件事，苓蘢來了點興趣，耳朵一下子立起來：“真的嗎？我也能去嗎？那裡好玩嗎？”

&esp;&esp;徐謹禮放下筷子：“那不是玩的地方，只不過空留你在宗門，我並不放心，到底是跟著我會穩妥些。”

&esp;&esp;苓蘢一聽不好玩，興致又淡了下去：“噢，好吧……”

&esp;&esp;“明日起，上午識字修術，下午練劍入定，每日酉時我會檢查。”

&esp;&esp;嘴裡嚼著的動作都停了，這簡直是驚天噩耗，她快樂的狐狸生活自從化成人形之後一下子無影無蹤。每天都得這麼過下去實在好枯燥，她欲哭無淚，頓時理解了三足金烏說的自討苦吃是什麼意思。

&esp;&esp;她木木地呢喃：“天天都這樣嗎？能不能每月給我休息兩日？”

&esp;&esp;“日拱一卒無有盡，功不唐捐終入海。看你能精進多少，如果效果甚微，此事不可懈怠。”

&esp;&esp;苓蘢越想越苦澀，嚼著肘子的動作都有些許洩憤的意思，嚥下去之後她說：“可是靈狐修煉和人不一樣啊？我按照人的修為方式來精進，肯定是不快的。”

&esp;&esp;徐謹禮發現她撥弄著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