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攏包裹住苓蘢的外袍，向前走去。

&esp;&esp;“誒，你們沒給茶費呢？”

&esp;&esp;徐聽雲想想那血不知是從什麼生靈上榨取下來的就眉頭緊皺。

&esp;&esp;劍影一瞬，寒光一閃，狍子精的頭滾落在地，被她一腳踢開，嫌惡道：“真髒……”

&esp;&esp;徐謹禮知道她要幹什麼，看了一眼地上張著口的狍子精，對徐聽雲說道：“過來吧。”

&esp;&esp;“是。”徐聽雲揹著包袱走過來。

&esp;&esp;渡河兩個船伕，蛇頭鼠尾，戴著斗笠。一雙爪子握著竹竿，皮上全是褶皺和裂紋，聲音男不男、女不女：

&esp;&esp;“可有船引？”

&esp;&esp;徐謹禮來之前已經找好了這些東西，徐聽雲開啟包袱，從裡面拿了兩個小牌子出來給船伕。

&esp;&esp;那船伕吱吱叫著，將東西別在腰間：“上船吧。”

&esp;&esp;徐聽雲跟著徐謹禮上船，在此之前，他們倆已經吃過能隱去活人氣息的丹藥，和一般死鬼無異。而苓蘢被徐謹禮施了咒，只要她不動，就不會起疑。

&esp;&esp;剛上了船，河底的水鬼就逐漸飄了上來，頭冒在水面上，用那一雙雙紅噔噔的眼睛圍著船打轉，被船伕用竹竿一個個搗過去呵斥：“去！別礙著船！”

&esp;&esp;徐謹禮和徐聽雲面色如常，但徐聽雲心中還是頗有一些緊張的。她能看清那些水鬼的樣子，綠皮削骨，身子瘦得淨是骨頭，在水中盯著他們。

&esp;&esp;要是現在扔個人進去，徐聽雲毫不懷疑會被它們啃食殆盡。

&esp;&esp;船慢悠悠地划著，徐謹禮懷裡的苓蘢突然開始發抖，船伕的蛇眼盯了過來，徐謹禮依舊是那副樣子，只是將苓蘢抱得更緊了一些。

&esp;&esp;船停在寬闊的河中央，船伕嘴裡發出吱吱聲，瞳孔豎起朝徐謹禮呵斥：“你懷裡的不是死人嗎？”

&esp;&esp;徐謹禮看著那兩雙眼睛，逐漸在黑漆漆的水中重新游過來的水鬼，是在等船伕將他們打下去。

&esp;&esp;徐聽雲靠近徐謹禮身邊，在徐謹禮的眼神暗示下，將苓蘢抱了過去。

&esp;&esp;先禮後兵，除非不得已，徐謹禮不想大開殺戒。他將兩張葉片從包袱中拿出來遞給兩個船伕，這葉片是鬼才用得到的東西，叫積障葉，可以促使業障深厚的鬼早日還清欠下的陰賬得以入輪迴。

&esp;&esp;那兩個船伕顯然是認得這罕見的好東西，急忙揣進懷裡，吱吱叫個不停，重新拿起竹竿將水鬼的頭砸開：“算你上道，下不為例。”

&esp;&esp;其中一個船伕因為得了葉子，心情大好，主動和徐謹禮他們攀談起來：“她怎麼了？不是正常鬼魂，少了魂魄吧？”

&esp;&esp;徐謹禮點頭：“嗯，我來鬼界尋她的魂魄。”

&esp;&esp;“我們倆在這河上也快渡了一百年的魂了，你要是願意給我們看一眼，說不定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esp;&esp;徐謹禮猶豫，他不是很信得過這兩個船伕，準備用謊話敷衍過去：“她是妖。”

&esp;&esp;船伕撐著竹竿，搖頭吱了兩聲說道：“你個修士，看著生前修為也不淺，竟然和妖廝混到一起去，真真墮落。”

&esp;&esp;這句話倒是讓徐謹禮心裡有了幾分數，他只撥開覆在苓蘢臉上的那一點布料問：“見過嗎？”

&esp;&esp;船伕的蛇瞳看過來，隨後開始激動地吱吱吱個不停，抓著竹竿的手都在激動地發抖：“她是你什麼人？這妖和我們鬼王新納的狐妖怎長得那般像？”

&esp;&esp;聽見“新納的”這三個字徐謹禮一下子眯起了眼睛：“什麼時候的事？”

&esp;&esp;“就是昨日的事，那狐妖還是隻赤狐，長得就和你家孩子懷裡抱著的那個姑娘一模一樣。鬼王昨日大擺宴席，那狐狸就坐在他身邊喂他喝酒嘞！”

&esp;&esp;徐謹禮聽著，拳頭緊握、銀牙咬碎、殺氣騰昇，已經按捺不住滿腹邪火。然而現在還不是時機，他不能在見到苓蘢之前把時間浪費在裡面那些小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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