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眯起在她臉上審視，“不許糊弄哥哥。”

&esp;&esp;淚液接連滾落善榮臉頰，她虛弱地冷笑，“橫豎哥哥只管自己舒服，不管榮兒死活，問我做什麼呢。”偏過頭，頹憊地閉上眼。袁宗廷皺著眉，扳正她的臉，沉聲道，“這是什麼話？睜開眼看我。”善榮到底是不敢認真違逆他的，怯怯掀開眼瞼，太過委屈，黑白分明的眸子又滿滿的汪了淚。

&esp;&esp;可憐巴巴的，袁宗廷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洩，冷冷的道，“哥哥不管你死活？從小到大，榮兒生病的時候，是哪個一刻不離守在你身邊，整宿不眠不歇親自照看你？”他面相偏冷，瘦削的頜骨和肌肉悍虯的頸脖迸起凌厲的線條，看上去有些狠戾駭人。善榮嚇得直往後縮，被他五指扣住半張臉，逼至眼底，“哥哥也是將至不惑的人了，至今未娶。榮兒，哥哥多年來不成親，不納妾，膝下一兒半女也無，你倒是猜一猜，哥哥究竟為了誰，嗯？”

&esp;&esp;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袁宗廷是世家出身的貴公子，位高權重計程車大夫，怎麼可能不期盼繼嗣綿延。善榮卻是當真不能生育的，除非以狼虎之藥催發，方有三、四分拿手，如此勢必極大損傷根本，一個不慎，甚至害了她的性命。袁宗廷絕不會拿善榮的生死去賭一個孩子，即便這孩子將與二人血脈相連，至親至重。至於讓其他女人懷娠自己的骨肉，袁宗廷連想都不曾想過。人臣之奸，莫重欺君之罪。他不惜在誥承帝面前自汙，便是徹底絕了嗣息統續的念頭。

&esp;&esp;聽了兄長的話，善榮臉色慘變，幾近倉皇地看著他，只覺己身之孽業無從解脫，大顆淚液從眼角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