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還需要改哪裡？”他小聲問。

&esp;&esp;趙津月瞥了眼鐘錶的時間，輕描淡寫地說：“今天先到這裡。”

&esp;&esp;程見深意猶未盡，他極力剋制砰砰亂跳的心，點頭回應。

&esp;&esp;他估算了下，總計是負分。

&esp;&esp;趙津月打分很苛刻，尤其是不滿意的地方，失敗的體毛管理直接扣掉了一百分。

&esp;&esp;他現在只覺得以前的自己腦子有問題，為什麼會覺得男人有腿毛很帥？

&esp;&esp;她很厭惡。

&esp;&esp;他開始沮喪，小心翼翼地問：“那我要是都改了，是不是就可以……”

&esp;&esp;趙津月沒有立刻回答。

&esp;&esp;她沒有明確的條件要求，只在於她想與不想，男人在她眼裡都是一樣的，一樣的下賤，毫無分別。

&esp;&esp;她背上書包，拋下四個字：“看你表現。”

&esp;&esp;見她要走，程見深心裡一空，顧不得腿傷，急著跟上她的腳步：“我送你。”

&esp;&esp;趙津月瞥了眼他赤裸的身體：“不用了。”

&esp;&esp;程見深既羞赧，又失落，腿傷還很疼。他突然想到什麼，急忙拉好感：“我聽楊越說你要參加物理競賽，我有個朋友之前參加過，有經驗，我把他微信推給你。”

&esp;&esp;“嗯。”趙津月穿好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sp;&esp;“嘭”的一聲，門關得嚴實，還是那樣的冷漠無情，不留一絲縫隙。

&esp;&esp;程見深的心裡空落落的，還有些難過，像得了分離焦慮，想時時刻刻地黏在她身邊。

&esp;&esp;不行，這樣太粘人了，會被她嫌棄的！況且，這也太丟人了……

&esp;&esp;程見深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

&esp;&esp;他望向鑲嵌在牆壁上的鏡子，裡面的自己頭髮凌亂，身體遍佈斑駁字跡，好像被人蹂躪了一番。

&esp;&esp;好羞恥。

&esp;&esp;要不要洗掉？

&esp;&esp;他撫摸上面板的字跡，那是她留下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esp;&esp;如果用保鮮膜裹住，是不是就不會變淡消失？

&esp;&esp;他想，他只是怕自己忘掉扣分的地方，僅此而已。不過下次見面香水可以選擇濃一點的，比得過父親身上的味道，還可以噴得多一點，留香持久。

&esp;&esp;計程車上，訊息提示音響了起來。

&esp;&esp;「注意安全，到家告訴我一聲。」

&esp;&esp;「早點休息，別太累了，注意身體。」

&esp;&esp;緊接著，程見深推了一個人的微信。

&esp;&esp;螢幕光照亮趙津月的臉，她不禁笑了下。

&esp;&esp;這個人就在她的列表裡，很熟悉。

&esp;&esp;一切變得更有趣了。

&esp;&esp;她身心舒暢，今天晚上的學習肯定很輕鬆，可以解出來很多難題。

&esp;&esp;過了好久，她快到家了，訊息音又響起來了。

&esp;&esp;還是程見深，幾個字映到她眼中。

&esp;&esp;「我會盡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