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也在此時重新如泉水灌入她的海馬體,並不激烈,相反的非常溫柔,就像是冬日午後曬到了難得的溫暖陽光。
家門鑰匙就在口袋裡,她開啟門,腳首先踩到的歡迎地毯。
上面彩色的花紋上印著大大的可愛狗爪印,還是她15歲時候和母親一起去二手市場買的。
她正愣神,就被一個遙遠又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回來了?”母親瑪麗在玄關探出頭,“電影怎麼樣?”
“還行。”黑茲爾有些尷尬。
她成年後很少與母親說話,後來因為工作忙也就只用簡訊溝通,一下被噓寒問暖反而很不適應。
“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冰箱裡有剩菜。”瑪麗繼續問,“我之前和你說到了電影院發個資訊給我,你怎麼沒有發?”
“……玩太瘋,忘了。”
瑪麗無奈搖頭,顯然黑茲爾也不是第一次忘記了:“下次別忘了,如果你一個小時後還沒回家,我可能就打911了。”
倒也不用這麼敏感。
“你別不在意。”瑪麗撐腰,“你們也不看新聞,但是最近好像又有什麼連環殺手出現了,你們學校給家長都打了招呼,叮囑你們九點前就得回家……”
連環殺手?
黑茲爾想起瑪克辛那事,倒是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
如果瑪克辛這離譜的事情都能變成真的,那加州多點連環殺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我下次注意。”她看著年輕的母親:沒有多少皺紋,還十分有活力的母親。躊躇著要不要對她說說自己未來的計劃。
最後,她還是開了口:
“我準備當演員。”
瑪麗沒有太當回事,只當她是因為今天和夏洛特去了首映禮一時興起:“挺好啊,那你準備怎麼當?”
“我會簽約一家經紀公司。”
“這你可得好好挑選,洛杉磯的皮包經紀公司可不少。你得看看人家公司裡都出過哪些明星。”
“我知道。”黑茲爾頓了頓,“我還是未成年,所以簽約需要監護人在場。”
“什麼時候?我回頭還得和公司請假,半天還是一天?”瑪麗順著黑茲爾的話說。
“我要查一下,大機率就是明天,你可以請一天假。”在回來的路上,黑茲爾用手機就查了個差不多,saa的資質和成績都還不錯,至少是她自己目前最好的選擇,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是這位伊麗莎白能不能給她足夠的自由度和決定權。
瑪麗聽後,這才意識到黑茲爾好像是認真的。她反覆確認黑茲爾的表情,等了半天也沒有看見黑茲爾嘻嘻哈哈,才問:“你認真的?”
“認真的。”
黑茲爾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瑪麗早就習慣,但是她從沒看見女兒這麼認真有規劃的模樣——她甚至開始懷疑女兒如此反常是不是在學校遭遇了什麼事情。瑪麗平時在銀行工作,工作忙沒有空管黑茲爾。瑪麗十幾歲就生下了黑茲爾,本計劃生下後就和其他未成年媽媽一樣把孩子送養,可她卻心軟了。
年輕的母親就這麼把女兒拉扯大了。她硬生生帶著黑茲爾這個嬰兒讀完了大學,最後進了一家銀行工作,拿著體面的工作。
至於黑茲爾的父親……
瑪麗從不提他。
見母親呆住,黑茲爾嘆了口氣,把伊麗莎白的名片遞給了她:“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明天去參觀這家公司。”
瑪麗呆愣愣接過名片,看著上面的公司標識後掏出手機在搜尋框搜尋名字。
公司搜尋結果很快跳了出來,後面跟著的一堆熟悉的名字險些讓她的眼珠子掉出來。
“你、你確實這是真的,不是整蠱?”
是不是真的,等第二天去公司就知道了。
第二天,當瑪麗和黑茲爾提前打了電話站在saa的大樓前時,瑪麗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個不得了的地方。
黑茲爾則是一點都沒有驚喜的樣子,甚至輕車熟路地走到了站在門口喝咖啡等候的伊麗莎白麵前,把打車過來的小票遞給她:“報銷,謝謝。”
伊麗莎白啞然,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額,都懶得去報給財務部,直接就從皮夾裡掏出現金給黑茲爾現場報了銷。她站起身,看見了在黑茲爾背後東張西望的瑪麗,問:“這是你母親?”
瑪麗聽見關鍵詞,這才收回了視線,走上前和伊麗莎白握手:“你好,我是瑪麗·考特,黑茲爾的媽媽。”她這次來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