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上了飛機,她叮囑著黑茲爾在劇組裡的各種人情世故注意事項,並在見到劇組接機人員後讓工作人員多多關照。坐著車子一直到劇組包下的酒店,在酒店安頓下來後伊麗莎白就要走。
走之前她叮囑:“我知道你不是沒分寸的孩子,但我還是得提醒你別太當刺頭。”
黑茲爾答應。
來到劇組酒店的第一個晚上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過了一會工作人員把單子發給了黑茲爾一份,防止她這個新人看不懂,還特意指著上面的字解釋:“明天是劇本研讀會,就在酒店一樓會議室,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看著劇本讀出來,然後有不合理的地方及時溝通,也讓編劇和導演做出調整。然後後面是初定的拍攝場景和對應地點,時間也標好了,你的場景比較單一,拍到沒有你的別的戲的時候你也得在現場等,不能亂跑,明白了嗎?如果你找不到地方,沒事酒店門口有我們的接駁車,你把單子給他看就行——但是基本上都是一起行動的,很少有你單獨的情況,跟著大部隊準沒錯。”
黑茲爾感謝她,並表示一定不會給劇組帶來麻煩。
她的床鋪上已經放好了目前定好的劇本,厚厚的一沓,
並在每一頁寫上了黑茲爾的名字和禁止外傳的水印,這樣就算是外流也能很快知道是從哪裡流出去的。
看著後面的排期表,黑茲爾開始閱讀劇本,並提前記下臺詞,為後面的日子減輕負擔。
第二天的劇本研讀會,黑茲爾提前到了。她來得太早,以至於幕後人員還在安排座位,貼姓名標籤。
見到黑茲爾這麼早來,工作人員也愣了一下,趕忙說:“還有半個小時,你要不先去大堂等?”
黑茲爾是整個劇組年紀最小的一個了,其餘的就算是演她的同學的年紀也比她大一兩歲。所有工作人員都因為這點對黑茲爾很照顧——其中也有伊麗莎白的功勞。
她聽見工作人員這麼說,就乾脆退後了一步。她後退時,恰好險些撞到人,她道歉著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女主角之一的託妮·科萊特。她五十歲左右,一頭金髮披在肩頭,整個人十分纖細,個子也高。她倘若不笑,那麼嘴角就是下垂的,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和另外一位女主演梅里特的氣質完全不同。
可她見到黑茲爾的正臉後,很快就笑了起來:“你一定是黑茲爾·考特!”她一笑起來,倒是也不能說變得有多麼親和,只是少了一分攻擊性,多了一分喜劇感。黑茲爾在另外一個世界也認識她,她的戲路從肥皂喜劇到恐怖驚悚,沒有一個題材她是沒有拍過的。
上個世界,黑茲爾尤其喜歡她在電影《遺傳厄運》裡癲狂的母親的角色。
於是她說:“科萊特女士!我真的很喜歡你的作品!”
託妮聽這些話已經聽習慣,她笑道:“謝謝,你也不賴!我聽麗莎她們說過你,我們在zoom上看過你的試鏡錄影,你非常出色。”
這一點黑茲爾倒是沒想到,因為一般情況下主演就是主演,可以參與到試鏡當中也就是為了看化學反應,給一個參照。梅里特之前參與了試鏡時黑茲爾就感到奇怪,但是隻當是為了表示重視,但這次託妮提到她們還在zoom上一起看過錄影時,倒是整個都不太一樣了。
所以,是她們都參與了女主瑪麗·艾德勒的演員選擇?
“別這麼看著我——”託妮一下就明白黑茲爾在驚訝什麼,“我們重視每一個人的決定。所以待會劇本閱讀時,如果你感覺到有問題一定要提出——沒有人會因為你年紀小而輕視你的…親愛的,我保證。”她伸出手抓住黑茲爾的手臂,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黑茲爾驚呆了。
她當下就心中感嘆:
全女班底就是好啊!
至少在黑茲爾那個世界,她從來沒有參與過這種專案。絕大多數,片場的氛圍都是烏煙瘴氣,滿是負能量。倘若有演員和導演抽菸,那麼可能這“烏煙瘴氣”還會成為物理意義上的。小演員的意見總是不重要的,甚至她記得有一次有一名演員剛生產完,盆底肌尚未恢復,總是漏尿需要用衛生間都會被搭戲的男演員和導演數落,並表示如果她再這樣就開除她。
結果是,那位女演員不得在裙子下墊上尿墊甚至在確定不會在外面看出來後穿上紙尿褲。
黑茲爾去與導演對峙,導演則是說了一句讓她至今都感到匪夷所思的一句話:
“讓她塞上棉條。”
蠢笨自大的男人甚至不知道尿道和陰-道不是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