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被夷為平地的動靜，在上京引起巨大的震動。

越來越多的人朝這裡湧至。

有勳貴，有平頭百姓，有初來上京發展的修士。

三教九流，此刻都聚集於顧家周圍，瞪大了雙眼，看著被夷為平地的顧家，久久無法言語。

“是顧之玄！”

洪青山和嚴凌倒吸一口涼氣。

“他屁股底下坐著的，正是顧之川！”

葉家，亓官家，以及孟家的子弟認出顧之川后，均倒吸一口涼氣。

“這顧之玄，是受了北玄帝君之意？剛剛他說四階，是什麼意思？”

亓官修下意識望向亓官悟性。

亓官悟性說不出話來，神情很是沉默。

這時，顧春秋緩緩開了口，聲音依舊那般沙啞：

“不可能，你絕不可能是四階真君，僅僅是元神真靈，就足以攔住你突破四階。”

“更何況，你才成為元神真君多久？你當初花費了那麼多時間，從一個凡夫俗子，走到元神真君之境，你的天賦，也僅僅是中上而已……”

他這番話，也是在場諸多元神真君想要問出口的話。

北玄帝君看著顧春秋這般模樣，有些幸災樂禍：

“顧閣老，如今看來，顧之玄可能不是四階真君，但已是板上釘釘的三階頂尖，這你如何解釋？”

眼見帝君開口，各方真君也是神情一怔。

對啊！

就算對方不是四階，但如今這氣息，明顯也是三階頂尖，這又如何解釋？

“哎，當初顧之神那般出眾，可就是因為太出眾了，你們心中懼怕，所以提前出手弄死了他。”

“想來之玄也是察覺到這一點，才故意藏拙，用了那麼久的時間走到元神真君之境，而又在極短時間裡，展露出了自己真正的天賦。”

北玄帝君感嘆：“難怪龍雀仙朝的***都看重他，若非那邊要人，我是真捨不得他離去。”

“……”

顧家上上下下，都變得沉默起來。

不管是那些真君，還是下邊的普通修士，都難以開口反駁。

當一件平日裡不會被人提及的事，忽然被擺上檯面。

那麼這件事裡的雙方，總有一方，是要吃掛落了……

“帝君，我如今有事處置，怕是無法起身行禮，還請勿怪。”

顧之玄依舊是背對著北玄帝君他們，淡笑開口。

北玄帝君眼中閃過一抹陰冷之色，隨後笑道：

“無妨無妨，你先處置你的事，就當我不在。”

“多謝帝君。”

顧之玄看向顧春秋，笑道：

“顧春秋，你先前說有事與我商量，現在可以說是什麼事了吧？”

“顧家已被你夷為平地，只怕與你商量，你也不會同意了，沒必要再說。”

顧春秋依舊在抵抗那股威壓，導致髮髻已經亂了，披頭散髮的模樣，略顯滄桑。

直到此刻，一些不明就裡的存在才弄清楚那位到底是誰，眼中滿是駭然。

“前大將軍顧舒之子？”

“他什麼時候來的上京，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

“看他這模樣，是要來顧家尋仇，我就說當初顧舒大將軍那件事沒那麼簡單吧！”

很多不知內情者，眼下既震驚，又興奮，彷彿參與了某件大事。

“那我就說說我的來意。”

顧之玄隨口笑道：

“顧之山和顧之川身上的元靈法壇，你們顧家總該要還給我了吧？”

果真是如此！

顧家真君面色微變，他們其實已經猜到顧之玄的來意了。

“那是叛逆留下的元靈法壇，不是你的東西。”

顧春秋緩緩開口。

“一口一個叛逆，有趣。”

顧之玄：“以前的事我不太清楚，不過在我看來，你們所說的半句話都不值得信任。

隨你如何潑汙水，我今日來就是要了結此事。”

說話間，顧之玄忽然抬手一揮。

這一剎那，彷彿有一頭兇猛的白虎要破體而出。

隨後幻化做一柄恐怖的長刀，朝顧春秋斬去。

白虎七殺刀！

顧春秋眼神微微一凜，感受到此術的恐怖，體內的元神之力立即噴薄而出，勉強抵禦。

但下一刻，顧之玄再一次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