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第一個出來的，永遠是他，永遠是羽飛。

這個陳真武的摯友，曾經並肩作戰的摯友，而以曾經，羽飛表現出來的潛力，遠遠不可能走到現在。

為了什麼？

陳真武心裡面已經有猜測，他面無表情的面孔，出現了一絲顫動。

不想殺，也不得不殺，因為，他有他的堅持。

曾經羽飛就說過他，不管是天賦還是才情，陳真武都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強的，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於重情了。

因為重情，哪怕過去了無盡歲月，抹殺羽飛的時候，都會令他的內心如同刀割一樣。

因為重情，他已經記不清多少個紀元。

每一次抵擋黑暗動亂，抵擋大清算，第一個抹殺的人，永遠都是他曾經的摯友羽飛。

“第十三次了，陳真武，這一次，你擋不過的，來吧，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在黑暗中並肩作戰。”在被磨滅之中的羽飛開口道。

陳真武一言不發的合上了手掌，羽飛化作了一縷黑煙消散。

就在這時候，來不及感嘆，生死危機湧上心頭。

陳真武頃刻間倉促轉身抵擋。

轟！！！

熾熱的光芒，轟的一聲爆發。

一道長矛，橫跨了無盡的時空與歲月，自天外飛來，陳真武只能夠倉促抵擋。

但是這個力量，這個恐怖的力量，陳真武臉色倉促一變。

來了。

祂來了。

陳真武心情沉重，無盡海的黑暗還在不斷湧動著，被斬殺的黑暗生靈在復甦。

而此刻，陳真武已經顧及不上那些黑暗生靈，倉促之間，陳真武雙手併攏，猛地一拉，一柄青銅色異常古樸，上面甚至鏽跡斑斑的斷劍被陳真武抓住，且與這長矛碰撞到了一起。

轟！！！！

無盡海徹底炸了，底下正在復甦的億萬黑暗生物甚至來不及慘叫和哀嚎，已經化作了灰燼。

就連神魂也在這大帝的碰撞中被磨滅。

整個無盡海的空間在顫抖。

大帝的碰撞是毀天滅地的，如果說在九天十地的話，就這兩道碰撞，甚至都能夠直接毀滅了一方世界。

即便是無盡海，承受的也是極為吃力。

倉促對抗，卻也令陳真武的道傷發作，面色微紅，嘴角一滴帝血掉落了下去。

這帝血帶著恐怖的力量，帝血的周圍，無盡的空間崩碎。

最終甚至壓碎了空間，墜入了無盡的空間亂流之中，這也是因為在無盡海，如果是在下界，就是這一滴帝血，造成的毀滅力量，就足以毀滅一方世界。

而這僅僅是開始。

當！！！

尚且沒給陳真武反應時間和機會，一尊恐怖的身影，彷彿洪荒猛獸，一把抓住了倒飛的長矛橫掃。

毀天滅地的碰撞再度爆發。

黑暗中的強者出現了。

陳真武面無表情，而僅僅是幾招的對拼，又是力量的碰撞和僵持之中，出現的黑暗強者浮現了面孔。

“哈哈哈，你上個紀元的道傷還在，一直沒有恢復。”

仔細看去，這突然出現的黑暗強者，背後同樣帶著羽翼。

與剛剛的羽飛相同，都是頭生雙角，雙目如同銅鈴，身形的魁梧，與羽飛同出一轍。

“羽祖。”陳真武緩緩道。

交鋒了十多個紀元，陳真武大體已經知道了一些這些存在，這個羽祖，曾經就是九天十地的羽族老祖。

那時候，陳真武尚且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羽祖自覺已經壽命不多，要為九天十地燃燒最後一把火焰，隨後就獨自一人，跨過堤壩，進入了這無盡海，與黑暗拼死戰鬥。

直到後來，陳真武崛起，在阻擋黑暗動亂之中的時候，見到了羽祖，才突然想到曾經的過往。

而現在。

羽祖的境界，與他一樣。

都是跨過了帝路，成就大帝。

同時，也是這個無上仙王之後的境界。

只是。

“你的境界，還不如我。”陳真武淡然道。

他在大帝這個境界，已經很久很久了。

在大帝的道路上，已經摸索到了自己的道路，並且，走到了極致。

“但是你受傷了。”

羽祖哈哈大笑，腳踏虛空，化作十萬虛影。

虛虛實實。

他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