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兩句的歌曲都變得無比清晰,嗓子裡也有暖流洗刷過的脫胎換骨之感!
呵,開掛了,那怎麼選還用說嗎?
何況,原主這也混的太慘了,實在不符合自己重生一次的氣質。
主持人見陸非還在原地一動不動,場面也有些控制不住,忍不住再次催促,“有請最後的挑戰者陸非演唱他的最新單曲!”
陸非再抬起頭的瞬間周身氣質一變,單薄的身影更像是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刃。
一步,一步,走向舞臺中央。
那裡只有一個孤零零架著的麥克風。
而觀眾席上,揮舞的熒光棒、應援牌都消失了,連敷衍式的掌聲都沒有,一眼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像來自深淵的凝視。
任何人面對這樣的黑暗、敵視都會直面前所未有的壓力,連臺上的主持人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太窒息!
候場大廳裡,其餘演唱完的歌手看著實時拍攝的畫面也忍不住心驚。
吳晉喃喃出聲,“黑潮?”
其餘三人立即向他看去,眼裡都帶著後怕,都知道《為歌而戰》的評審團一向嘴毒,沒想到,連觀眾也這麼生猛。
這種程度的抵制,是有預謀有安排的吧......
歌手在舞臺上都會聚焦全場的目光,可如果這些目光全部都是嚴肅的注視,那簡直就像是被扒光了在審判一樣!
“他們這是在反對,抵制他上場。”
“沒有歌手能承受這種黑潮,根本唱不了。”
“說不定......以後都唱不出來了。”
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放眼整個星球,國外出現這種黑潮的情況都很少,而經歷過這種黑潮的歌手沒有一個再出現在公眾視野裡,其中一個甚至後來割腕自殺了。
此刻,站在中央的陸非一沉眉,聯想原身之前的那點事便明白過來了,觀眾這是想表現對自己出演的抵制,但凡抵制成功了,原身的娛樂圈生涯也就徹底宣告結束。
陸非心如明鏡,緩緩閉上眼,一點點顫抖著挪動手指,像是緊張到了極點又堅韌不拔地在抗爭,終於慢慢找回了自己的靈魂,薄唇輕啟。
“一首————《起風了》送給大家。”
他陸非,來了。
華國的娛樂圈,也該起風了。
話落,吉他也隨之奏響第一個音,在幽靜的背景裡顯得格外清晰。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 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開頭第一句句聲音很輕,還帶著些微顫,所有人都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甚至後臺的吳晉都已經暗暗搖頭,還是被黑潮影響了。
“邁出車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猶豫。”
“不禁笑這近鄉情怯 仍無可避免。”
“而長野的天 依舊那麼暖 風吹起了從前。”
聲音慢慢穩定,獨特的音色,淡淡的旋律,彷彿有一幅畫卷隨著歌唱在慢慢展開。
當年懷著壯志離開家鄉奔向遠方的少年,再次回到家鄉時卻不是近鄉情切而是近鄉情怯。
讓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帶入了自己,坐在場上的這麼多人,又有幾個不是懷著做出一番事業的心背井離鄉的呢?
“從前初識這世間 萬般流連。”
“看著天邊似在眼前 也甘願赴湯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過這世間 萬般流連。”
“翻過歲月不同側臉 措不及防闖入你的笑顏。”
副歌部分高潮驟起,強弱對比尤為明顯,更有種面對這嶄新的世界時,意氣風發的感覺。
年少時,覺得整個世界都屬於我,相信世界上的一切美好,所以難掩一腔熱血,也願意赴湯蹈火。
如今歷經百般風雨,有過歡樂、失望,有過喜悅、沮喪,還有過懷疑、背叛、氣憤、絕望......
而越過這所經歷的一切,再想起那個故鄉的天,清新的晚風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你的笑容,和自己的心跳。
“我曾難自拔於世界之大 也沉溺於其中夢話。”
我曾經把希望寄託在外面世界如何奇妙,沉溺其中,心馳神往。
“不得真假 不做掙扎 不懼笑話。”
那時候不辨真假,沒有糾結,也不畏懼別人的譏聲笑語。
“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 且就隨緣去吧。”
“逆著光行走 任風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