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這首歌也不過才剛開了一個頭而已。
陸非繼續唱著
“鑼鼓聲聲正月正。”
“爆竹聲裡落盡一地紅。”
“家家戶戶都點上花燈。”
“又是一年好收成。”
“正月正”這個用詞很有特點,一般都沒用用在歌曲裡過,但在這裡卻很合適。
熟悉的用詞一下便能把不少聽眾的思緒帶回小時候過年時的那種熱鬧。
尤其是一聲聲鑼鼓、此起彼伏的爆竹聲,最後,還會在落雪的地面上鋪滿一地紅
“這個韻腳壓得簡直渾然天成。”姜震再次忍不住感慨。
旁邊的易偉健也是眼都不眨地看著螢幕,喉頭滾動,最終還是把多餘的話嚥了下去。
而在下位區的房間中,朱晉受到的衝擊其實是最大的。
之前聽陸非的歌取名什麼《東北民謠》的,他心裡隱隱還有些不舒服。
陸非既不是東北人,又不是什麼民間歌手,唱什麼民謠?甚至還會覺得陸非是裝腔作勢博眼球才取名什麼民謠的,頂多也就用些民間樂器罷了。
萬萬沒想到,陸非是不僅用了民間樂器,還能真真地把民謠的唱法用進去。
比起自己以前的歌,陸非的《東北民謠》確實格調上升了不止一個度。
以前別人說他的歌土、沒有意思,他還覺得是那些人沒眼光,但聽了陸非的,他才明白,確實是自己的作曲、作詞都沒能寫到心坎裡。
陸非這首歌用詞也沒有多雅,每句話拆開看都很平實,湊在一起卻能因為那一兩個字的點睛之筆而驚豔。
化腐朽為神奇,不外如是。
夏媛也是靜靜的聽著,不過她的體會大概就感知不到那麼深了,只是憑直覺發出的讚歎,“好聽哎。”
“清泠泠的江水滔滔流了多久。”
“像那遊子一去不回頭。”
“姑娘含著眼淚孤單站在門口。”
“一眼望斷了多少個秋。”
“大雪封門再送財神。”
“烈火燒不盡心上的人。”
“霜花滿窗就在此良辰。”
“我倆就定了終身。”
主歌部分聽著像是講述了一個東北的愛情故事。
姑娘獨立於門外,期盼著情郎歸家,又藉著小年送財神的習俗,把這種情思在喜洋洋的節日裡襯托地更孤獨。
字平意遠,語淺情深,活靈活現。
編曲隨著旋律的進行,變換著風格和色彩,從開頭像馬車節奏的小鼓點,到出嫁時歡快的管絃合奏,尤其是以嗩吶為首的管樂在間奏中更是吸睛,娓娓道來地講述了一個東北故事。
歌曲裡的地方小調在編曲上運用了很多世界風的方式,中西結合,莫名的搭配出了中國風的感覺,有很純粹的民族風情。
結合陸非一部分民歌的唱法,就是典型的大俗大雅,詞曲編唱簡直完美!
到整首歌的高潮部分,卻又頓時詞鋒一轉,將整個故事的展現地更淋漓盡致,充滿了雄渾大氣的東北氣息。
“塞北殘陽是她的紅妝。”
“一山松柏做伴娘。”
“等她的情郎啊衣錦還鄉。”
“今生我只與你成雙。”
所謂殘陽,殘陽如血;蒼松翠柏,陵寢之意象。
明明是喜事,卻又暗含深意,似乎這場婚禮並沒有那麼簡單
寫詞更是妙筆。
“寫得太好了”這句話張安和已經快說爛了,但還是不得不佩服。
陸非居然能把殘陽聯想成紅妝,而且用的也不是“像”,而是“是”,暗喻比明喻給人的感受更強烈,也在無形中把整首歌的悲劇色彩推向了高潮。
姜震則是剛想跟易偉健聊聊,卻見易偉健已經眼裡泛起了水光,不由得一愣。
易偉健不想被人看見,匆忙用手抹了把眼睛。
他是實打實的東北人,這首歌中的每一個用詞都是他親身經歷過的場景,也正是因為熟悉,所以才更情難自抑。
出來這麼多年,到處奔波的,好像已經很久沒想過家了,好像對東北也說不上多:()文娛:不做舔狗,做全網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