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殺青後,很多事也歸於平靜。
離別前一晚,導演蘇然當晚自掏腰包在當地最豪華的酒店請了一頓飯,也是劇組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聚在一起喝酒。
飯桌上,燈光柔和,投射在每一個人身上。
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三巡過後,酒少了大半,心裡的不捨卻多了不少。
蘇然舉起酒杯,聲音略帶哽咽:“這幾個月,我們共同經歷了風風雨雨,從陌生到熟悉,每一次NG,每一次透過,都是我們共同的記憶。來,為了我們的相遇,為了這部戲的成功,乾杯!”
話音未落,眾人紛紛響應,杯子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這段旅程樂章裡最後跳動的音符。
都是天南海北聚過來的人,誰沒有經歷過離別,但這次還是有人忍不住紅了眼眶。
方新覺見狀,連忙插科打諢,“哎呀,你們別這麼傷感嘛!雖然我們劇組是第一次合作,但我相信,這絕對不是最後一次!來,讓我們為未來的更多合作乾杯!”
他的笑聲一向豪爽,驅散了不少離別的傷感。
夜色漸深,酒桌上的歡聲笑語也漸漸淡去,大多數劇組成員在相互擁抱,道別後,陸續離開了酒店,踏上各自的歸途。
——
八月中旬的長白山,天氣涼爽宜人,溫度恰到好處。
剛經歷了一場細雨的洗禮,林謙一下車,便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的溼潤氣息,彷彿連呼吸都變得格外清新。
作為大二的學生,林謙手頭資金並不寬裕,但他對這次長白山之旅充滿了無比堅定的嚮往。
因此,他歷經了近二十個小時的火車顛簸,緊接著又轉乘了一個小時的大巴才到了這裡,途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對這裡的渴望和期待。
而當他的雙腳真正踏在這片神秘的土地時,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真實感油然而生。這一路的風塵僕僕,所有的疲憊與辛勞,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無盡的喜悅與滿足。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參加817稻米音樂節。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生根發芽已久,以至於他已經站在了巨大的橫幅下都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踏入這片屬於稻米們的狂歡之地,立刻便被周圍濃厚的氛圍所感染。
四周橫幅、海報飄揚,各式各樣的盜筆主題裝飾點綴其間。
地上,防潮墊一鋪便是一個小攤位,徽章、t恤、甚至古董瓶罐都應有盡有,每一步都像是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林謙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偶爾和旁邊的路人對上視線,無需言語便能讀懂對方心中的那份激動。
除此以外,周圍各式各樣的coser也格外引人注目。
他們或扮演著吳邪,或身著粉色戲服扮演者解雨臣,還有帶墨鏡的黑瞎子,當然,最多的還是張起靈的扮演者,彷彿從書中穿越而來,為這場音樂節增添了幾分奇幻與浪漫的色彩。
林謙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著這些老師們的裝扮。
有的coser裝扮雖然不是特別繁複華麗,但從他們眼神中閃爍的光芒和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中,都能感受到那份對角色深沉而真摯的熱愛。
不過,在這茫茫人海中,林謙還是很快便注意到了一個特別的人。
和在場其他人興奮的交談、簽名不同,他沒有成群結隊,而是獨自站在了人群邊緣。
帶著口罩,碎髮遮住了大半眼睛,身著一襲簡約的連帽衣,搭配著一條略顯舊色的牛仔褲,沒有繁複的妝造,也沒有華麗的配飾。
僅僅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就已經贏過全場的coser了,那股超脫世俗的氣質與周圍的喧囂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去探尋。
林謙帶著些好奇地慢慢靠近,直到近前才發現這位coser的眼神異常清澈,像是能洞察人心一般。
對方微微低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林謙忍不住輕聲問道:“你也是來參加稻米音樂節的嗎?”
話一出口,林謙才覺得自己跟講了一句廢話一般,不禁有些懊惱。
但那位coser卻好似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微微抬頭,露出碎髮下的漂亮的眼睛,“嗯。”
林謙見他願意交談,心裡更是高興,“那......你cos的是張起靈嗎?”
聞言,那位coser似是輕笑了下,隨後才搖了搖頭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