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雅琴不愧是整個宋家最難對付的人,三兩句話就道出了事實所在。
的確。
是她故意找藉口讓黎祁洋去書房的,但如果事先連一個應對的辦法都沒有想出來,她有可能會做這麼愚蠢的舉動來讓別人抓把柄嗎?
“袁阿姨,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宋思阮衝袁雅琴淡然地笑著。
這一笑,笑得袁雅琴有些莫名心慌。
她安慰自己,小丫頭再有能耐,那也只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片子而已,對她構成不了太大威脅,更不可能想到,今天的事情其實都是由她一手策劃的。
袁雅琴定了定心神,道:“我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顧少一直都待在我的房間裡面,試問當著自己未婚夫的面,我又怎麼可能會跟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人約定去書房見面呢?”
袁雅琴心裡“咯噔”一下,光顧著把小丫頭片子拖下水了,她都忘記了顧危城此刻人也在這裡。
如果黎祁洋去敲門的時候,他就在宋思阮的房間裡面,那麼宋思阮再約黎祁洋去書房見面,從邏輯上來講確實是行不通的。
黎祁洋的臉色也並不好看,即便他跟宋思阮退婚,拋棄了她,潛意識裡,他還是希望這個女人能一直忠於自己。
可如今,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她居然稱他為“毫不相干的男人”,黎祁洋的心裡又怎麼會好受?
只有顧危城,聽完這番話後薄唇微微地上揚起來。
倒是他小瞧這個丫頭了,給自己做證明的同時不忘拍他的馬屁,這是在提醒他待會兒別站出來拆她的臺嗎?
“怎麼顧少也來了嗎?”剛才這屋子裡擠著一大堆人,宋元康並沒有注意到站在比較後面的顧危城,如今聽宋思阮這麼一說,立即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物走了出來,乾笑兩聲道,“家門不幸,讓顧少見笑了,見笑了……”
顧危城朝他微微點頭:“應該是我來得不合時宜,打擾您處理家事了。”
從輩分上來講,宋元康是顧危城的未來岳丈,可面對像顧家這樣根深蒂固的豪門大族,任何人都只有望其項背的份兒,在顧危城這個年輕威嚴的少主面前,更是不敢造次。
所以驟然聽到顧危城用這麼尊敬有禮的語氣跟他說話,宋元康還微微愣了一下,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
片刻,他才回過神來,卻是怎麼都收斂不住那種受寵若驚的心情:“顧少這是說的哪兒的話?你是思阮的未婚夫,也就是我們宋家的女婿,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們宋家絕對歡迎至極!”
顧危城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哦?這麼說來,你們宋家是很喜歡用破門而入的方式來歡迎別人?”
“這是……什麼意思啊?”宋元康從晚餐前到現在,都還沒有離開過書房,自然也不知道宋思阮的房間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他趕緊給自己女兒使了個詢問的眼色,宋思阮很是訝異地看了顧危城一眼,這才狀似不經意地道:“哦,也沒什麼,就是剛才我跟顧少在房間裡下棋,雨薇和袁阿姨非說我把祁洋哥哥給藏起來了,叫傭人一腳踹開了我的房門。”
真是難得,連顧危城這樣的人都願意配合她演戲了,她又怎麼可以再手下留情,給袁雅琴一個翻身的機會呢?
宋元康的臉色頓時難看極了,惡狠狠地瞪了袁雅琴一眼,見袁雅琴站在那裡不吭聲,他又轉身叫過吳媽:“吳媽你來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情!”
吳媽是在宋家幹了二十多年的老傭人了,不會偏幫誰,也從不懼怕誰,淡定地站在那裡實話實說:“確實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大小姐已經說了黎少爺不在房內,不過太太跟二小姐都不信,所以就叫阿孟踹開了她的房門,先生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看看,那門板子現在還倒在走廊上呢!”
宋元康本就對吳媽比較信任,又見她說得如此有理有據,根本不用再調查取證,直接就給袁雅琴定下了罪名。
他也是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江湖了,那姓黎的小子平常喜歡女人,若不是被人下藥,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把他這個年近半百的老頭給強了?
而黎祁洋前腳才被人下藥,她袁雅琴後腳就帶著人踹開了宋思阮的房門,這不是蓄意的又是什麼?
宋元康這會兒根本沒空去想黎祁洋為何會出現在書房裡的問題,已經完全被氣憤給衝昏了頭腦。
他幾步上前,“啪”一巴掌扇在了袁雅琴臉上,嗓音震怒:“你這個……唯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