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已經被挖空了五臟六腑的遺體,劉長興當然是想辦法藏起來了。
不然他賣器官給黑市的事情就會兜不住,自己好不容易才塑造出來的好丈夫形象也會徹底毀於一旦。
二師兄解釋道:“既然劉先生堅稱,您的太太不是由於服用了雲奎藥劑研究所研發出來的植物人喚醒藥而致死的,那麼把遺體交由醫院或者警方查驗一下,不是更能還藥物研發者一個清白跟公道嗎?”
把遺體交由醫院或者警方查驗?
別說他老婆就是死於植物人喚醒藥的,哪怕不是,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也足以讓所有人在瞬間駭然!
“我老婆的遺體……當然是已經送去火化掉了!”他在腦子裡快速編織了一個謊言,又開始裝模作樣地掉眼淚,“我說你們這些記者,為了博人眼球,就非得要把我們小老百姓逼到這個份兒上嗎?我老婆活著的時候,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現在死了,還要被你們這些記者惦記著解剖她的遺體,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雲城的醫藥行業雖然發達,但在對待死者遺體的態度上,大多數人還是很講求入土為安的。
所以聽劉長興這麼一說,大家看二師兄的眼神頓時變得充滿了敵意,有人還忍不住地開口譴責他。
“人家夫妻倆都已經這麼可憐了,你們這些記者到底還有沒有人性,能不能別為了搞創收連遺體都折騰?”
“就是啊,你們自己都沒有親人的嗎?想象一下這件事情是落在你的頭上,你就知道自己對別人說的話到底有多大的惡意了!”
“現在的記者門檻還真是低,什麼樣的人都能跑來當記者了!”
……
要不怎麼說,輿論的力量有時候是很可怕的呢?
餘曼嬈的師兄只不過問了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可一旦被扣上這頂折騰窮苦百姓遺體的帽子,光是這些普通市民的口水就能將他給徹底淹沒。
宋思阮盯著手機螢幕,其實有些暗暗地擔心,雖然她已經把能佈置的都給佈置好了,但如果輿論不站在自己這邊,誰也無法預料最終的結果。
偏偏顧危城還要在這個時候補上一刀:“你找的這個人,實在是不怎麼樣。”
宋思阮:“……”
這個話題剛才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他到底得有多斤斤計較,才能默默地記恨了這麼久啊?
“再看看吧!”
最關鍵的部分,她當然不會押在一個自己連認都不認識的人身上。
只要他能頂住壓力接著往下問,等到劉長興自己露出了馬腳,那麼輿論也會很快轉向他們這邊的。
宋思阮的注意力又重新落回到了手機螢幕上。
所有人都目光不善地盯著那位二師兄,因為手機被他拿在手裡,宋思阮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能聽見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解的詫異:“是嗎?可你剛才不是還說,你連帶自己老婆去醫院檢查的錢都借不到嗎?怎麼這會兒又有錢替她火化了?”
火化雖然是政府壟斷的行業,不過費用一般都不低,價格在兩到三千塊錢左右,如果再加上什麼遺體告別儀式,就連五千塊錢都打不住。
他一會兒說沒錢檢查,一會兒又說已經把人給火化掉了,確實是有些不合情理。
“那、那都是家裡親戚幫忙湊的,看病的錢他們不借我正常,可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他們作為親戚出點喪葬費,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劉長興雖然在最短的時間內又為自己找出了藉口,可他的臉色明顯不淡定了,估計也是沒料到會有記者提出這麼刁鑽的問題來。
二師兄又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早已準備好的照片,遞到那些圍觀市民的面前:“那這些,你又怎麼解釋呢?你老婆在生死邊緣掙扎徘徊,倒是一點兒不影響你吃喝玩樂啊!”
眾人紛紛探頭瞧過去,就見兩張照片上的人都是劉長興。
一張是他從雲城某個高檔的商場走出來,手裡還拎著幾隻購物袋。
另一張是他正要進去一個賭場,像是怕有人會跟著自己似的,回過頭來往後看了一眼,卻恰巧被相機給拍下來了。
有這麼兩份如山的鐵證擺在眼前,眾人看劉長興的目光頓時也變了。
一個能不顧妻子生死而去享樂的男人,會是什麼好貨色?
更何況,他沒錢檢查卻有錢賭博以及買高檔衣服,那麼他前面所說的話可信度也就大大地降低了。
“真沒想到啊,這個人看上去老實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