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自從被時彬這麼闖進來過以後,宋思阮就再也不敢讓顧危城佔自己的便宜了,跟他保持了起碼一米以上的距離。
偏偏那個罪魁禍首還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看都已經看到了,就算你從這一刻開始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在時彬的心目當中也徹底洗不白了。”
宋思阮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都怪你!”
“嗯,怪我。”看得出來他心情是真的好,就連宋思阮幾次抬槓他都不覺得生氣,“不過思阮,咱們已經結完婚成為夫妻了,有些事情,別人就算沒有看,光靠猜的也能夠猜出來。”
宋思阮當然知道,他所謂的“有些事情”,除了接吻之外,還有男女之間最為深入的那種親密。
她想到自己上一輩子死前的慘境,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坦言道:“顧危城,我必須告訴你的是,短時間內,我可能沒有辦法跟你……”
後面的話她沒有接著說完,但睿智如顧危城,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
他蹙眉變了臉色,連同語氣都加重不少:“難道你以為,我跟你在一起,就只是為了做那種事情的嗎?”
宋思阮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以顧危城的身份跟勢力,只要他想,雲城會有數不盡的女人排著隊對他趨之若鶩,他又何必浪費時間在一個當時已經是死了的顏音身上呢?
不過她又突然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極為詫異地朝他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做那種事情,也可以?”
顧危城原本還覺得這丫頭單純率性,畢竟,他雖然沒有跟上輩子的顏音在一起過,但也時常關注著她的動靜,知道她跟江岑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如今聽完她這句帶著幾分試探的話,這才驚覺自己差點被套路了。
不做那種事情……
如果宋思阮真的接受不了,他當然也可以為她剋制住自己的慾望。
可連她自己都說了,這種情況只是暫時性的,該爭取的福利,顧危城總得為自己稍稍爭取那麼一下。
所以他輕輕將人摟進了懷裡:“再等等看吧,至少,等你找江岑報了顏家的仇,徹底解開自己的心結,咱們再來說別的事,好嗎?”
他說的是“等你”而非“等我們”,雖然只是稱謂上極其細微的區別,卻也表明了他理解並且尊重她自己去報家仇的態度。
宋思阮的心中很是感動,難得安分乖順地任由他抱著自己:“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關於你的那個秘密,徐醫生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呢!”
剛才他們聊到一半就中斷了這個話題,倒不是宋思阮有心八卦,而是徐茜這人既然起了害她的心思,那麼對於她所說的話,宋思阮必然也得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好好審視一番。
能從顧危城的口中得到證實那就再好不過了。
“確實如徐茜所說,我的身體對大部分藥物都有抗性,之所以會讓她偽造懷孕診斷書,也是因為算計我的人手上拿捏著能對我起作用的藥。”
他這麼說,等於證實了徐茜並沒有在這些事情上撒謊,這個結果多少還是在宋思阮的意料當中的。
可她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對方手裡拿捏著能對你起作用的藥,這跟你讓徐茜偽造宋思阮懷孕的假象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此之前,我跟這位宋小姐素未謀面也從無交集,而我讓時彬調查過她的家世背景,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你說這麼普普通通的一個女人,究竟為什麼值得對方大費周章地算計我跟她睡在一起呢?”
宋思阮好歹長了一張千年難得一遇的美人臉,怎麼到顧危城嘴裡,就變成“這麼普普通通的一個女人”了呢?
她無聲地吞嚥了一口唾液,腦中忽然有靈光乍現:“是孩子!”
雖然這聽上去有些荒謬,結合顧危城之後的一系列動作,卻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聰明!”男人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嗓音寵溺,“當時我所能想到的對方最有可能的目的,也是讓宋思阮懷上我的孩子,所以才會將計就計,憑空捏造了一個孩子出來,想看看對方下一步究竟會有什麼行動,只不過,被徐茜這麼一攪,我想孩子的事情應該瞞不過對方的耳目了。”
宋思阮的計謀騙騙顧家那些長輩還行,可要說隱瞞過一個連顧危城都忌憚的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她有些擔憂地擰起了眉頭:“那你這次受了這麼嚴重的槍傷,難道就是對方對你的警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