膿包。
但凡是他臉上有面板的地方,到處都長滿了潰爛的膿包,發紅的包塊中間流出腥黃色的膿液,看上去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顏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恐怖的畫面,忍不住就驚聲尖叫了起來:“啊——”
猛然間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不是那張恍若來自地獄的面孔,而是被放大了無數倍的吳媽,正一臉焦急而又無可奈何地看著她。
“大小姐,這都幾點了?您再不起床的話,今天的早課可就要趕不上了!”
“現在幾點鐘了?”
宋思阮邊問邊看向了牆上的壁鐘,八點四十分,沒記錯的話,她今天早上九點就有一節實驗課,負責講課的教授還是個脾氣十分古怪的老頭。
要是遲到的話,她可就死定了!
宋思阮急急忙忙地起床穿衣,連早餐都沒顧得上吃,就讓司機趕緊把自己送去學校。
踏進實驗教室門口的時候,教授果然已經拿著名冊在點人數了。
這個班都是因為掛科而準備補考的學渣,雖說宋思阮在上一次的周測考試中成績突飛猛進,得到了大多數老師的褒獎,但這個實驗課的周教授卻依舊不怎麼待見她。
對他而言,一個過去即使懸樑刺股都遠遠到不了及格線的學生,如今輕輕鬆鬆就能考到班裡的第一。
要麼是她作弊了,要麼就是過去的蠢跟笨都是她故意裝出來的。
但無論是哪一種,周教授都很不喜歡,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弄虛作假跟賣弄聰明在他眼裡都是對知識的不尊重。
所以宋思阮一出現在教室門口,周教授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宋思阮同學,如果你覺得自己的成績過補考及格線已經十拿九穩,不用勉強自己每天都來上課的。”
自學比起有老師講課那肯定是要差得遠了,宋思阮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很誠懇地向他認錯道歉:“對不起,周教授,我昨天晚上預習科目預習得太遲了,導致今早有些睡過頭。”
她這麼逆來順受的,還說自己是因為預習科目才會遲到,即便周教授心裡有再大的怨氣,也不好當眾對她發洩了。
扶著眼鏡哼了聲:“還不趕緊找位子坐下?因為你一個人的原因,已經耽誤我們全班同學兩分鐘的時間了!”
“奧奧……我這就坐好!”
宋思阮已經對這個周教授見怪不怪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刻意刁難她的時候,比如單獨給她佈置個作業,又比如時不時地留她下來幫忙清洗實驗教室裡的化學試劑,完全沒有把她當成是身懷六甲的孕婦來看。
不過,這位周教授講課的方式卻很獨樹一幟,聽說在學術領域也很有自己的風格跟原則。
宋思阮找了個比較靠前的位置坐下,周教授開啟課件,接著剛才的內容繼續往下講。
期間,他還不忘抽點宋思阮回答了幾個問題,見她對答如流,確實是一副做過預習的樣子,臉上的陰霾這才散去了些,卻仍是吝嗇得不肯給予絲毫肯定跟表揚。
當然,宋思阮也不指望能夠得到他的認可。
距離補考已經沒剩下多少日子了,只要能夠順順利利地拿到畢業證書,她才不會介意任課教授對她是個什麼印象!
理論課結束之後,緊接著便是實驗操作課。
周教授將班上的同學均分成幾組,又打電話到器材中心,讓人送了相應的實驗器材過來。
一般來說,暑期補習的學生只求理論成績可以達標,沒必要那麼較真地再上實操課。
不過,周教授對於課程的嚴謹程度那可是出了名的,再加上他的職稱很高,學校也沒辦法,這才特批了每週一次的實驗操作課。
負責保管實驗器材的是學校勤工儉學處的一個學妹,名字似乎是叫小奕,宋思阮見過幾次,每回都是低頭推著車走路,性格很內向的樣子。
不過這也難怪。
勤工儉學處,就是學校專門為家庭貧困學生提供的一個可以做兼職賺錢的地方,小奕既然能在這裡打工,就說明她的家境或許並不是太好。
在這個學校已經開始盛行攀比拜金的年代,普通家庭的孩子確實是沒有太多可以張揚高調的資本。
不過今天,宋思阮卻是眼尖地發現:小奕背了一個時下最新款的奢侈品包包。
她本身對這種東西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宋雨薇卻是一個十足十的奢侈品牌愛好者。
加之不久之前,宋元康才為她置辦過嫁妝,如果宋思阮沒有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