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的同學們頓時就自動噤了聲。
雖然大家心裡都是這麼想的,但是從來也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就這麼問出來啊!
所以他們也很想聽聽宋思阮的說法,看她到底敢不敢親口承認自己的殺人罪行。
只見宋思阮淡笑一聲,依舊是那副萬事不關己的樣子:“周師母,我能理解你剛剛才失去丈夫的沉痛心情,對於你私闖民宅跑到我們宋家來的事情也可以既往不咎,不過,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講,你說我就是毒害周教授的真正凶手,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周師母冷冷地笑了聲,“那支注射器,不就是在你的口袋裡發現的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警方那邊都已經證實過了,上面有你們周教授的血液跟面板纖維,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這些都是警方已經對外公佈過的資訊,宋思阮這個當事人知道,周師母作為被害者家屬,自然也知道。
可在她臉上卻始終沒有出現過半分慌張或者心虛的表情,鎮定自若,完全不像是一個才剛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如果這都可以成為證據的話,警方早就抓我過去判刑了,又何必再把我放出來浪費時間呢?周師母,如果你知道那支注射器上面有周教授的血液跟面板纖維,你就應該知道,教授被害的時候,實驗教室裡正好發生了爆炸,在那種濃煙滾滾的情況下,你就能保證那支注射器就不是別人偷偷放進我口袋裡來的嗎?畢竟那上面沒有發現任何人的指紋,說是誰的都可以成立啊!”宋思阮聳了聳肩,極為理所當然地替自己辯解道。
其實她這一番話,也並非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但用那種“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你能奈我何”的態度講出來,就更是激得周師母胸腔裡的情緒翻滾叫囂,恨不得當場跟她同歸於盡!
“你……你……”
她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著,卻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宋思阮又對她擺出一個得逞的笑臉:“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就只是一個‘嫌疑人’,而不是被拍板定案了的‘犯罪者’,至於‘嫌疑人’究竟有沒有這個資格替自己慶生,應該就不在周師母您的管轄範圍之內了吧?”
周師母真是沒想到,這個宋思阮不僅心腸歹毒,就連講話都這麼強詞奪理,咄咄逼人,讓她越發咽不下心裡的這口氣。
雖說她在退休之前,也只是一個會提筆畫畫的美術老師,但被人殺害了丈夫的那種仇恨足以在瞬間吞併一個人全部的理智,她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刀來,大喝一聲宋思阮的名字,就朝著她的腹部捅了過來!
饒是時彬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宋思阮,也根本來不及。
刀刃避過她的肚子,卻在右側的手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頓時將宋思阮的白色連衣裙染了個血紅。
“哎呀,思阮,你怎麼樣,沒事吧?”宋元康擠開人群走了出來,一張臉上盡顯擔憂之色。
這要是換成平時那也就罷了,偏偏宋思阮如今又懷有身孕,一下子流那麼多的血,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肚子裡的孩子造成什麼影響。
宋元康越想越覺得生氣,指著周師母對身旁的人道:“老王,你給我看住這個瘋婆子,吳媽趕緊去打電話報警,要是思阮跟她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當著時彬的面想要扮演一個好父親的形象,只可惜他字裡行間所透露出來的,也就只有對孩子的關心。
宋思阮擺了擺手:“爸,不用了,你讓周師母走吧!”
走?
這怎麼能行呢!
宋元康義憤填膺地道:“私闖民宅還蓄意傷人,這在法律上可是要判刑坐牢的大罪,就這麼把人給放走,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嗎?”
“那不然呢?”宋思阮反問,“現在媒體已經把我當成是毒害周教授的真正元兇了,如果連周師母都是從我們家裡被抓走的,你信不信他們能給你寫部連續劇出來?”
“這……”
宋元康一下子被問倒了。
他在雲城的生意圈裡混了那麼多年,自然知道那些媒體記者都是什麼尿性。
只要能博人眼球,增加銷量,什麼樣的標題跟內容不能寫?
雖說宋思阮毒害雲大那個周教授的事情,警方那邊還沒有下定論,不過傳揚出去,總歸是件不太光彩的事情,這要是再傳到了顧老太太的耳朵裡,恐怕連婚事都難保。
宋元康沉著一張臉,在心裡嘀嘀咕咕地盤算了半天,最終還是妥協,退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