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旺達成“協議”之後,宋思阮便又重新返回了客廳。
她的座位在顧老太太旁邊,也就是正對門口的那個位置,走進去時,必須要先繞過莫豔芳。
這讓莫豔芳下意識地都有些緊張起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外套口袋。
……還挺警覺的!
宋思阮當然不會愚蠢到用直接去偷的方式,笑著將手搭在了莫豔芳的後背上:“三嬸,可不可以麻煩你把椅子往前挪一挪,我有些過不去了。”
莫豔芳的心情由緊繃到鬆弛,簡直就跟坐了一趟過山車似的。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對宋思阮這麼個小丫頭變得如此忌憚!
“行了,我吃飽了,你們吃吧!”怕自己口袋裡的血樣再出什麼變故,莫豔芳乾脆擱下碗筷站了起來。
而她剛要走出客廳,阿旺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見到莫豔芳就狠狠咬住了她的衣服下襬。
“啊!狗……哪裡來的瘋狗?”莫豔芳簡直如臨大敵,她平時就不喜歡這些貓貓狗狗的,也很瞧不上老太太將它當個寶。
可突然被這麼大體型的一條狗給咬住,它的眼神還透著一股子興奮勁兒,莫豔芳又不敢動彈反抗,只能趕緊找人求救:“管家,管家,還不趕緊找人把這條瘋狗給我弄走!”
管家站在那裡,也是左右為難。
要知道,這條狗可是老太太的心頭好,平時出去溜達跑得快了,老太太都要跟唸叨孩子似的唸叨它兩句:“阿旺,你慢點兒,小心摔著!”
如今三太太讓他弄走它,他該怎麼弄?
不用點蠻力,他也控制不住阿旺;要是用了,老太太又得心疼弄痛了狗。
管家頭疼得,只得先安撫莫豔芳:“三太太,你先彆著急,阿旺它一般不咬人。”
“不咬人,那它無緣無故咬著我的衣服做什麼?”莫豔芳真是又急又怕,也知道老太太喜歡這狗,那些僕人都不敢下重手,她氣急了,高跟鞋尖頭一腳就踹在了阿旺的肚子上。
“汪——”
阿旺受到攻擊,衝著她激烈地叫了一聲。
它平時雖然是家養的不咬人,但骨子裡的那股兇狠勁兒也仍然存在,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像是在看個獵物般。
莫豔芳嚇得腿都軟了,顧老太太的心也跟著揪起來:“阿旺,你這是怎麼了?趕緊鬆開呀,不然她又要踹你了!”
莫豔芳真是忍不住快要翻白眼兒了,明明是狗先咬著她不放的,這老太太是非不分,倒是隻知道關心條連話都不會說的狗。
她拽又拽不開自己的衣服,踢又不敢再踢,膠著僵持之際,還是管家先想出了辦法:“三太太,要不你把外套脫下來試試?阿旺只咬住了你的衣服,沒咬住人,你把外套脫掉說不定就可以了。”
脫外套?
那她衣服口袋裡的紙巾豈不是……
莫豔芳想到這裡,阿旺突然躍躍欲試地朝她撲了過來,嚇得她一個激靈,趕緊脫掉外套躲到了管家身後。
宋思阮的血液樣本固然重要,但她莫豔芳的命更值錢!
等她順利逃過了這一劫,還怕以後沒有機會收拾那個小畜生嗎?
阿旺叼著莫豔芳的外套,心滿意足地跑出去了,整個客廳裡這會兒亂糟糟的,站滿了圍觀的傭人。
宋思阮也想趁亂跑出去,替換掉莫豔芳衣服口袋裡的那張紙巾,被顧危城一把拎住了衣領:“急什麼?我三嬸可緊張著那件衣服呢,你現在出去的話,就不怕自己功虧一簣,連帶往她衣服後背抹狗零食的事情也瞞不住?”
宋思阮一愣,這件事情她自認為做得小心謹慎,剛才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就連顧老太太跟管家都沒有發現端倪,顧危城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可我必須要把衣服裡面的東西給拿回來。”
宋思阮沒說具體是什麼東西,顧危城卻連猜都不用猜,直接挑了挑眉道:“是一張沾了血的紙巾嗎?”
若是換成別的人對她說這樣的話,宋思阮鐵定會以為這人有讀心術,或者在她身上安裝了什麼竊聽器。
可說這話的人是顧危城,她除了心虛,也就只剩下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從頭到尾,他幾乎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座位,可對於整間客廳裡發生的事情卻是一清二楚,甚至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運籌帷幄。
關於她的真實身份,還有她在偷偷服用hd9慢性流產藥的事情,真的能夠瞞得過顧危城嗎?
宋思阮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