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另一個也是受害者家屬,位高權重吶,今日這場戲著實有趣。
“醫仙。”
“範公子。”
兩人心懷不宣虛偽問候著,她迅速移開視線落在一旁儒雅男人身上。
“這位是林相。”洪四庠小聲提醒道。
“原是林相啊,恕民女眼拙。”
林相對著她露出謙和儒雅的笑,提及女兒時眼裡慈愛做不了假。“老朽還未曾上門拜訪醫仙,醫治我家婉兒,還請醫仙費心我家婉兒的病。”
她眼裡含笑自謙道。“這是我的本分。”
“奴才已把醫仙送到,想來侯公公也進去通傳,那奴才告退。”
“多謝洪公公,洪公公慢走。”
三人目送洪四庠離開後,範閒打量著她一眼,頭挽飛星逐月鬢,簪了兩支瑪瑙蝴蝶髮釵,上著朱羅小袖衫,罩寶花紋錦褙子,下著紅裙,裙襬繡著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披著一層明黃披子,風吹仙訣飄颻舉,猶似霓裳羽衣舞。
好一幅唐風仕女圖,可惜不露面,範閒心裡惋惜著,她師父一定是和他一樣精通文學,不然也不會在這方面這般精通,繼承了師父的意志,也難怪她身上會有著那個時代的影子,可惜了,還以為在這個陌生朝代能夠找到老鄉。
“咳咳咳!”林相干咳幾聲。
範閒驚醒回過神,對上林相面無表情神色,範閒心虛嘴角上揚淺笑。
“世伯怎麼也來了?”
“陛下傳召,說是與珙兒之死相關。”
範閒身形一僵,心虛的連忙避開林相視線,好奇轉過頭詢問在一旁安靜的她。“那醫仙今日是...”
她側過臉,唇邊笑容漸盛。“自是為了行刺之事而來。”
進去通傳的侯公公邁著小碎步出來拱手行禮道:“林相,範公子,醫仙,請。”
林相拍了拍範閒肩膀,並沒有多說什麼,但範閒就是意會到了,邁著步伐跟上去,走在最後的她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今日戲份很精彩嘛。
三人裡,林相鎮定自若,範閒心虛不安,而她風輕雲淡來看戲的。
御書房裡早早就到達的太子端坐著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思考什麼,蹲在坐墊上李承澤無聊的玩弄著水果,慶帝則是打量著這兩個兒子的神色。
侯公公推門,對著殿中背影身著白衫男人低頭恭敬道。“陛下,林相,範閒,醫仙到。”
李承澤喜笑顏開轉過頭去,看向門口站立的她,露出笑意卻被忽視,心裡有些小失落。
慶帝緩緩轉過身,視線掠過林相,在範閒身上停留片刻,隨後移開落在帶著狸貓面具的她身上。
“進來。”
“陛下。”三人行禮,林相很好的給他們兩個打了個樣,但對皇權還未接觸過深的範閒脊背沒能彎下去,至於她,別說彎了,就連膝蓋都是筆直的。
慶帝一愣,目光在她那雙眼睛停留片刻才移開,倒是有個性。
慶帝轉過身看向他們兩個。“人都在這了,當著面,你們把話說明白。”
範閒抬頭看了一眼兩位皇子,尤其是太子,隨後低下頭。
“給林相,醫仙,賜坐看茶。”
等等,那他呢?怎麼就區別對待了呢?他範閒不是人嗎?
“謝陛下。”二人異口同聲道。
慶帝看穿了範閒擺在臉上不解困惑,“林相乃朝中重臣,醫仙深得百姓愛戴,更何況有傷在身,不宜久站。”
“至於你,就站著吧!”
這話可是拉的一手好仇恨吶,不過那又怎麼樣,她微微笑著淡然入坐,該死的,這椅子就不能拿個靠背嗎?
這都還沒開始,空氣中都蔓延著硝煙氣味,要真是吵起來,怕是火星子都噴出來把這皇宮都給燒了吧。
她端起茶杯敬著林相,各自露出不失禮貌疏離的笑容,靜等著這三位的表演。
太子走過來對林相行禮,嘴上說著不必行此大禮的林相卻沒有半點屁股挪動椅子的意圖,更別說起身要扶太子了。
“檢察院查過屍體了,林珙死於高手快劍,京都用劍者...”太子頓了頓,看向悠閒拋弄水果的李承澤。
“唯有二哥門下謝必安,有此劍術!”
“太子的意思是?”林相心裡閃過鄙夷,就這?
“太子的意思是,我便是殺林珙的兇手。”李承澤接過話快言快語道,顯然很是看不上太子的這點小伎倆。
“殿下是兇手嗎?”林相平靜毫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