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旁的毯子蓋在她身上。
人群中紛紛讓道,目送半夏駕著馬車離去,上前相送直到城門口,目睹了馬車消失這才紛紛散去
回到別院,直到進入房裡才一改剛才在大街上的虛弱,摘取下臉上的面具丟到一旁,撫著呼嚕呼嚕不停的桑葚,半夏給她遞上一杯清茶。
半夏隨後一屁股坐下來往嘴裡塞著零嘴。
“小姐,這昨日鬧出這麼大動靜,這流言蜚語都傳遍大街小巷了,居然想出用小姐遇刺的訊息壓制,雖說解決了燃眉之急,可也不怕查出來這自導自演該如何收場。”
半夏笑得幸災樂禍,好不得意,誰讓那李雲睿做出的事那麼噁心,噁心到讓半夏恨不得昨晚跟隨小姐一起親手劃了那李雲睿的臉。
不過半夏留在別院守護以防他們打一個猝不及防。
她輕輕摩挲著杯麵,感受其光滑的質地,不著急喝,反而是貼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茶香四溢,讓人的心情瞬間放鬆。
“可不要小瞧了南慶這位皇帝,甘於蟄伏,綿裡藏針,心狠手辣,在背後玩弄人心與掌骨之間,甚至連親兒子都能拿來養蠱,此人深藏不露啊。”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從這位慶帝的所作所為也能夠猜測出來,別忘了,她可是經歷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世界,吃過的鹽,看過的人,經歷過的事可比窩在皇宮貪生怕死害怕某人來慶帝強百倍。
大宗師啊,雖未交手,但不足為懼。
半夏嚥了咽嘴裡的零嘴,牛飲著茶咕嘟咕嘟往嘴裡倒。
“那也就是說,最後查到出自長公主,也會不留情面了?”
飲下一口茶,香氣在口腔中散開,使她整個人都心情愉悅,眉梢透露著歡愉。
“不會,慶帝要臉,必會顧及皇室的臉面,不然也不會借我遇刺之事壓下。”
半夏腦瓜子迷糊了,抓著桑葚擼了一把。“那既然保下李雲睿,可小姐你在民間的威望,怕是隨意推出一個替死鬼出來,百姓必不會答應。”
她把茶杯放回桌上,用手指捧起茶碟上的茶蓋,探索著它的紋理。
“這黑鍋自然不是一般人來背,比如最近為友報仇對我這醫仙辱罵的範閒,皇宮遇刺能在兩位九品高手坐鎮下堂而皇之行刺小師無影無蹤,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四大宗師才有這個本事。”
半夏頓了頓,歪著腦袋道:“普天之下,四大宗師唯有北齊皇族苦荷,東夷城守護者四顧劍,南慶葉家保護神葉流雲,還有一位據說是在南慶皇宮。”
“這葉流雲是南慶人,更何況在朝廷也頗有威望,天子腳下當差,又是守護皇權當仁不讓第一人,必是不會出手。”
“北齊重文輕武,這千里迢迢來到慶國行兇,更是不可能,這邊疆還有南慶大皇子坐鎮,想來不會莽撞。”
“這東夷城是最弱小的一個,雖說有四顧劍坐鎮,可居全國之力不是慶國的對手,更是沒有道理會對慶國出手。”
“那只有範閒,據說範閒身邊有不亞於大宗師的高手在守護,所以即便不是範閒所為,他現在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喵喵喵!”從半夏魔爪裡逃出來的桑葚哈氣罵的十分髒,不等半夏伸手過來抓,罵完就跑的桑葚一溜煙逃之夭夭。
她姿態閒散地在倚靠著床榻,神情放鬆,手指懶散地搭在腰間,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
“你與範閒也接觸過,那你覺得範閒會乖乖的背這個黑鍋嗎?”
半夏搖搖頭,一臉肯定道。“不會。”
這讓半夏本就不太聰明的腦子更加迷糊了。“小姐,你就別打馬虎眼了,快與我說說吧,我腦子好癢,要長腦子了。”
半夏討好的拿起茶恭敬的遞過去,“小姐,就告訴半夏嘛~不然我指定睡不好,吃不香。”
她素手微抬,執起茶杯,輕輕掀開茶蓋,淡淡撇去浮沫,隨即吹了吹,餘光瞄到半夏抓耳撓腮,一副快點說的焦急神色,不緊不慢的輕嚥了一口。
“我遇刺之事,就算範閒不背,那李雲睿也會讓範閒背上,藉此可以逼退林婉兒和範閒的婚事。”
半夏雖然腦子不是很靈活,但也不是蠢貨,沒有小姐這般能夠看破事情的本質,但耳濡目染還是會思考,只是大多數時間都不怎麼動腦子而已。
“可範閒此前並未和小姐有過沖突,而且遇刺和範閒的時間有所衝突。”
“你忘了嗎?來京都之前在儋州的偶遇,雖然是言語衝突,但勢必會誇大其詞扭曲,就算未能讓範閒背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