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壓的讓他懷疑人生,他一個大男人,身為父皇的兒子,居然還比不上微生三元一個女人還要了解父皇的心思。
這難道就是天賦異稟嗎?
範建自然是要幫著範閒求饒。
“臣也如此覺得!賴名成是荒唐,可陛下何等胸懷,怎會跟這種人計較?訓斥責罰一番也就罷了。”
“你們地一番苦心和好意,朕看到了,也聽到了。”
慶帝在範閒開口求情後,眼底沒有對賴名成有任何地憐憫,孤臣不需要同伴,也絕對不能有同伴。
“陳院長。”
“臣是被參之人,無權評論。”陳萍萍低垂著眉眼,忽略了範閒投來地求救眼神。
“林相。”
“老臣覺得,大家都對。”滑不溜秋林若甫,才是攪和稀泥的好手。
“都對?”慶帝在暗示讓罪名一步步加重,由他們臣子嘴裡說出的罪名,從而不會髒了自己的手。
林若甫老狐狸自然是聽出了,低著頭恭敬地道。“賴名成犯下大錯,罪無可恕,可是陛下仁德,天下皆知,該殺該罰都合情理,該放該用全憑聖恩。”
“臣琢磨來琢磨去,這冒犯陛下之罪,還是當罰,如何處置還得陛下聖裁。”
滴水不漏林若甫看似兩頭得罪,實際上求情點到為止,既維護了慶帝地顏面,又不會在同僚面前留下不近人情地形象,順便還駁斥了賴名成一把。
簡稱廢話文學被林若甫玩的明明白白的。
能當百官之首不是沒有原因的,閱讀理解的一把好手。
這讓微生三元想要把林若甫搞下去的念頭越發的強烈了,只要在官場一日,範閒就會得到真傳,不急,不急,總會有人比她更加按耐不住出手的。
“朕以為,賴名成,參得好。”慶帝的眼神投射出冰冷無情,銳利如刀,令人不寒而慄。
“參得好啊!直言進諫,不愧為我大慶的第一御史,國事為重,不計私心。”
聽到慶帝這話,範閒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就知道幾位爹出馬就沒有什麼事他們搞不定的,太好了,賴名成保住了。
微生三元瞥了一眼沾沾自喜的範閒,蠢貨。又不動聲色的環顧了一圈剛才發話向賴名成求饒的人。
都是蠢貨啊,以為小懲大誡?不,從範閒選定賴名成這把刀開始,賴名成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百官都應該有此心懷啊,朕看來不可以罰,朕要賞。”
“朕考慮該賞著什麼?”慶帝站起身,手背過身思索著。
慶帝:賴御史說的太好了,朕不知道賜點什麼,那就賜死吧!
陳萍萍最終還是敵不過範閒剛才那望過來的眼神求救,還想著做最後的垂死掙扎。“陛下,現成的,範閒參我呈上去的珠寶。”
“陳院長格局小了,我堂堂的大慶御史,怎麼會是貪財之徒呢?”說到最後,慶帝帶著諷刺。
“林相。”
“陛下。”
“古往今來,御史一生追求的是什麼?”明知故問的慶帝還裝模做樣的詢問著。
林若甫手抖了抖,低沉著聲音回道。“御史直言諫君,唯求青史留名。”
大皇子已經徹底的被微生三元給折服了,她真的是壓考題的大佬啊!
微生三元死死的捏著扇子,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承澤擔憂的望著她,三元的情緒很不對勁。
“青史留名?”慶帝故作疑惑的歪著頭,非但沒有可愛反而是想讓人暴打他。
“廷杖?”
賴名成眼裡的情緒慢慢變淡,那雙光彩亮人的眼睛漸漸黯淡下去,直至火苗泯滅。
“廷杖能讓他們千古留名。”語氣平平聽不出起伏,實則慶帝內心殺戮暴漲。
“陛下三思,史書上賜廷杖的君王,或許有微辭啊。”林若甫拿捏帝心,雖有不忍,但他已經盡力了。
“哈哈哈哈!”慶帝朗聲笑道,分明很輕快,但說出的話卻有種涼薄的漠然。
“朕知道如果廷杖了御史,那些史官的筆下朕不會有好結果,那朕就吃點虧,成全了他。”
好像還委屈的慶帝,一副捨己為人的樣子簡直是虛偽極了。
就在慶帝金口玉言,眾人陷入絕望之時。
微生三元閉上眼,剛才賴名成那孤寂落寞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裡迴盪,讓她想起了爺爺,為了她,不惜下跪求饒為她爭取那渺茫的機會。
全他爹的都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