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名成歇斯底里道。“陛下,要三思啊!”
一心二用開小差的微生三元悵然若失道:“眾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
“二弟妹很惋惜?賴御史不是咎由自取嗎?”其實大皇子對賴名成還是有些惋惜的,但現在,死得不冤。
李承澤張嘴想要提醒,但三元一個眼神過來,話到嘴邊又咽下。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何意?”大皇子被頭腦智商碾壓支配噩夢襲來。
微生三元神色平靜無波瀾,眼底眸光微轉,遞過去的視線耐人尋味。“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志!命如紙薄,應有不屈之心!”
沒有人天生喜歡被使喚當牛做馬,誰都想往上爬。
大皇子眼底沉黑隱晦,你聰明的襯托出我很愚蠢唉?
李承澤眉目舒展開來,腦袋稍稍一偏,眼裡像是盛滿無數星辰,亮的驚人。
“大丈夫生居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微生三元談笑間盡顯機智,眼裡閃過一絲譏諷。
大皇子沉默以對,不想,所以他才不願意待在京都,雖然與這個位置他沒有資格,但不想受制於人,在塞外他比在京都自由多了。
微生三元話鋒一轉,似笑非笑的掃視著大皇子和太子,停留片刻,談笑間盡顯幽默。
“不過呢,生如螻蟻,當立鹹魚之志;命如紙薄,應有從心之心,乾坤已定,皆是牛馬。”
被內涵陰陽怪氣的大皇子和太子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可謂精彩紛呈,無語凝噎,好犀利的嘴。
李承澤捂嘴偷笑,笑的眉眼彎彎就像被滿足的狡黠狐狸。
慶帝看到底下的三人在竊竊私語把太子排擠在外,可憐兮兮的,好不委屈,頓時不開心了。
“你們幾個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說些什麼?”
“太子,你說。”
坐著也中槍的太子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但還是戰戰兢兢的起身了。
“兒臣不知大哥和二哥在說些什麼,但兒臣也有出聲提醒。”
慶帝不忍直視的閉上眼。“好了你可以把嘴閉上了。”
蠢貨啊蠢貨,給你機會不中用啊!
“是。”太子畏畏縮縮的坐下,表面笑嘻嘻,實際心裡哭嘰嘰,嫉妒的要發瘋。
“老大。”
被點到一個激靈的大皇子站起身,有太子的前車之鑑,大皇子果斷地避開了錯誤的答案。
“兒臣覺得賴御史出發點是好的,一腔熱血,但父皇乃是天子,一言一行不容置否。”
慶帝幾乎是勃然變色。“說的很好,下次別說了,老二,你來說。”
李承澤緩緩起身,從容不迫的行禮,自謙道。“兒臣愚昧。”
慶帝:朕沒有聽錯吧?太子是蠢貨?老大是蠢才?老二你愚昧?
文武百官緘默無聲,二殿下愚昧?那他們豈不是蠢蛋?
“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而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
李承澤在喧囂的人群中,風姿卓然,很是打眼,神色淡然毫無浮躁之色,謙遜溫和。
慶帝眼裡閃過一絲不快,逆子,就知道忤逆朕。
“元微仙子,你呢。”
“三元愚鈍。”
微生三元神情微斂,眸中的溫順斂去,自信張揚的明媚不可一世,跟她說出的話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慶帝: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啊!
文武百官無言以對,不再多言,他們連智障都不如。
“天下大事,必做於細。滴水穿石,久久之功,但並非一蹴而就。”
微生三元說起話來,聲音清脆而悅耳,侃侃而談時,難掩其滿腹現珠,倍顯五內玲瓏,胸藏錦繡。
“防患於未然是好,賴御史似乎操之過急,應當防微杜漸。”
文武百官三緘其口,二殿下和元微仙子的謙虛,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慶帝:你們說的很好,但朕不想聽,逆子逆女,淨想著跟朕作對!
慶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那兩個傻大兒,都是他的種,怎麼就差距那麼大呢?
慶帝眼神晦暗不明,卻是冷的瘮人,心裡五味雜陳。“好了,鑑查院一事非一日可定。”
兩個兒子的蠢讓他懷疑人生,他們的聰明讓他這個做皇帝的很心寒。
慶帝深深的嘆了口氣,眼裡冒著寒氣。“朕有些累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