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變得通紅一片,表層幾乎和血肉分離。滿頭的青絲更是化作了火苗飄落在虛空之中。
那張臉只能看清輪廓,卻再也不是過去丰神俊朗的模樣。
卓沐風毫無防禦地承受了宮北玄的全力一擊,口鼻都在溢血,一絲絲內力竄出,帶著可怕的熱氣。更可怕的是,他的五臟六腑都彷彿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渾身都泛著灼痛,只知道憑著一腔意志和尚能行動的身體往前逃命。
“還沒死?”
卻不知,宮北玄和張茹真正驚呆了。以他們二人的武功,自問都無法承受剛才那一擊,這小子莫非練成了佛道之流的護體玄罡?
冷哼一聲,宮北玄不計功力的損耗,飛速拉近與卓沐風的距離,又是一道火焰金柱打出。
另一邊,張茹也沒有閒著。在卓沐風受傷之後,行動和速度不由更慢,雙方只剩下兩丈差距,張茹等不及地雙掌轟出。
砰砰!
卓沐風躲過一大半的火焰金柱,又被張茹毫無花假地拍中了後背,重重傷勢疊加之下,哇地一口精血噴出,濺在附近的一顆樹幹上,樹幹當場嗤地冒起白煙。
卓沐風的身體就像被鐵錘砸中的稻草人,沒有任何控制地飛出去。
體內的三陽真氣和掌勁四處亂竄,不斷加重他的傷勢,令他七竅都開始流血,加上整個人面目全非,看起來異常可怖。
可縱然如此,宮北玄夫婦依舊沒有任何放鬆的意思,依舊還在後方拼命製造殺傷,一重重足以擊殺超一流高手的攻擊,不斷砸在卓沐風身上,將他打得骨斷筋折,肝臟碎塊混著鮮血不斷噴出。
自從服食了魔龍內丹後,卓沐風從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傷。反過來,若非魔龍內丹,只怕十個卓沐風也死了。
張茹信手一吸,掐住了卓沐風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眼神怨毒而得意地獰笑道:“gou
za
zhong,你不是很厲害嗎?有本事繼續逃啊!”
她手中的人,通體焦紅,皮肉翻卷,血肉模糊,一些地方還能看到白色的骨茬子。哪怕是最熟悉卓沐風的人,也絕對無法認出,此人便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狂龍。
卓沐風的意識已經產生了模糊,甚至感覺不到收緊在脖子間的窒息力量,體內翻滾的撕裂熱力和掌勁,每時每刻都在摧毀他的生機。
這是自他重生以來,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死亡在臨近,而且沒有任何轉機的可能。
此地荒僻深遠,就算巫冠廷突然心血來潮,問起自己的行蹤,一時間也難以找到。其他門派的人就更不用多說了。
將自己引到這裡的人,打從一開始便是處心積慮。
卓沐風的嘴角牽起一抹極淡的笑意,笑中是說不出的嘲諷和怒意。他本不該相信任何人的,也許是這段時間太順利,太安定,竟讓他失去了最基本的警惕之心。
落到今晚這個地步,活該!
人生沒有後悔兩個字,任他如何資質出眾,輝煌璀璨,死了便是枯骨一堆。也許不用五年十年,只需兩三年,所有人都會忘記他,忘記卓沐風這個人。
卓沐風想要笑,卻發不出聲音,宮北玄的三陽真氣將他的聲帶也一併摧毀了。他只能像一團待宰的肉,任夫婦二人擺佈。
“你不是很厲害嗎?那晚多得意啊,殺了我兒,帶著巫媛媛那個賤女人遠走高飛。哈哈哈,現在如何?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得比我兒痛苦一百倍,一千倍,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積壓在心中多時的仇恨終於宣洩出來,令張茹的一張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她一邊狂笑著,一邊欣賞著卓沐風面目全非的樣子,眼睛掃過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若發現有一寸完好,便伸出手硬生生將該處地方的皮肉扯得稀巴爛。
張茹笑道:“我決定了,我不殺你,我要挖了你的眼珠子,割掉你的鼻子,耳朵,舌頭,砍斷你的四肢,將你一輩子養在糞坑裡,讓你吃我的……哈哈哈……”
一旁的宮北玄面龐抽搐地看著妻子,大仇得報當然開心,但妻子的手段,連他都感到一陣心悸和噁心。
宮北玄皺眉道:“想將這小子從大君山帶走,恐怕不容易。”
張茹:“簡單,先把他藏在一個地方,每日供他吃一些東西,等風雲大會結束,所有人都走了,我們再偷偷挖走他。”
看來妻子心意已決,宮北玄原本想勸勸,可一想到窮盡他畢生心血培養的兒子,又咽回了話頭,看向卓沐風,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唉,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