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在敘舊的同時，帳外兩人抬了一頭烤羊進來，剛烤好那種還孜孜冒著熱氣，特木爾去提刀割了一塊來遞給陳冬青，依次要向下分派。

陳憶之接了一塊羊排，想吃，又實在撐的慌，打算出去上個廁所走動走動，把肚裡騰空一點地方，回來再接著吃。

可這草原上，廁所在哪裡呢？陳憶之準備出去再問。

“do

you

want

to

go

to

the

bathroom？”突然旁邊有人問道，冷不丁的一句英語，唬了陳憶之一下，扭頭一看，是巴雅爾在問她。

巴雅爾看她愣了半天，又問：“toilet？”

陳憶之高考五百多分的人，英語還是過關的，就是課本英語，口語就別提了，大概聽懂了巴雅爾的意思，回答道：“對對，我想上廁所。”

“follow

me，

please。”巴雅爾帶著陳憶之往小山坡上走。

“你哥哥說你漢語不好，原來你的英語好。”陳憶之誇讚道。

“漢語，一點點。”巴雅爾笑道，兩人年紀相差不大。

“你是在國外讀的書嗎？”

“i

study

in

parsons。”

陳憶之並不知道parsons是個什麼學校，又問：“是在哪個國家呢？”

“

american。”

“看來你只是不會說漢語，聽還是聽得懂。”

“yes，能說一點點。”巴雅爾把陳憶之帶到小山坡的上，這裡臨時搭建了一個移動廁所。

陳憶之上了廁所出來，發現巴雅爾還在等著她，有點兒不好意思，說道：“你回去吧，不用陪著我。”

“my

dad

asked

me

to

aompany

you。”

“隨便你吧。”陳憶之沒怎麼聽懂巴雅爾的這句話，見他沒有走的意思，胡亂回答道：“我吃的太脹了，想走走，消消食兒。”

“do

you

want

to

see

my

horse?”

“馬？”

“yes.”

“好。”陳憶之發現他們統統都喜歡帶別人看自己的馬。

帳篷旁邊就是牲口棚，剛才陳憶之已經看過了，只是不知道哪匹馬是巴雅爾的。回到帳篷邊，巴雅爾呼喚他的馬過來，是一頭棕黑色的馬，肌肉很健美。

巴雅爾抓起陳憶之的手放在馬肚子上，說道：“she

is

also

pregnant.”

pregnant是懷孕的意思，這個陳憶之是知道的，笑起來，原來巴雅爾的馬也懷孕了，見陳憶之翹著個肚皮，所以帶她來看。

“我懷著孕，所以你帶我來看嗎？”

“yes，two

pregnant

women。”巴雅爾笑道，他比陳憶之小三歲，算是同齡人，語言不通竟然也聊到一起。

逗了會兒馬，陳憶之聞到帳篷裡的羊肉香，覺得可以去吃一點了，就在這時，有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漸漸靠近，陳憶之下意識的望向來路。

只見草原上，一個明秀的少女踏馬而來，草原的風吹拂著她的長髮，她的眼睛和天上的星星一樣亮，她和她的白馬彷彿融為了一體，也和周圍的景緻融為了一體，像一副畫。

這才是陳憶之想象中，敖登的樣子。

“

this

is

my

sister塔娜。”巴雅爾跟陳憶之介紹道。

“阿哈。”少女跳下馬來，看了一眼陳憶之，問巴雅爾：“太日刊比？”

“召琴。”巴雅爾和他的妹妹塔娜用蒙古族語言交流起來，蒙古語也很溜，陳憶之半點兒聽不懂，等他們說了一會兒，那個少女才用漢語對陳憶之說道：“阿爸的朋友，歡迎您。”漢語說的比她哥哥巴雅爾說的好。

“謝謝，不用客氣。”陳憶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