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陳冬青出去了,王一菲主動跟陳憶之聊及她在草原待這半月的感受。
“他們生活的好苦,風吹雨淋的,天天就住在帳篷裡,陪著一群牛羊,隔著帳篷也臭烘烘的,他們還住的挺開心。”王一菲不解道。
“帳篷臭嗎?敖登給我們住的那種帳篷不臭啊,還挺香的。”陳憶之奇怪反問。
“敖登在鄂爾多斯算有錢了,搭的帳篷大,我奶奶的那種帳篷小小一個,還沒有廁所。”
“沒廁所大小便怎麼辦?”
“草叢裡上唄,我屁股被草叢裡的蟲子釘了個大包。”
“呵呵…。”
“你別笑,來的時候吧,我想著我爸爸是坐過牢的人,可能是那種帶紋身的壞人,沒想到他們過的這麼艱苦。”
“你給他們換個大點兒的帳篷吧。”
“說了,不要,我奶奶漢語都不會說,就會嘿嘿嘿笑。”
“不是會做法式嗎?”
“對,還會做法式。”
“法式好玩兒嗎?”
“不好玩兒,圍著篝火跳舞打鼓,我奶奶說滿語的,對著火堆說的也是滿語。”
“也聽不懂。”
“是啊,聽不懂,沒法兒溝通,只能和爸爸和弟弟聊天,你知道奇怪在哪裡嗎,我過的生活,凡是別人看到都會羨慕,他們一點兒也不,我承諾提供給他們買買買的生活,他們一點兒慾望都沒有,就願意在那個臭烘烘的小帳篷裡住著,回扎蘭屯就住賣餅那個小破房子。”
“可能生下來就這樣生活,習慣了。”
“……”,王一菲沉默了。
“你爸爸和你處這幾天,說你媽媽的事兒沒?”陳憶之好奇問道。
“說了,我爸說我媽是俄羅斯人,那幾年管的松,從邊境流浪過來的,他給她取了箇中文名字叫劉小麗,兩人都結婚了,我媽又和別的漢族男人在一起,引起鬥毆,他手重傷了人,吃了牢飯,出來就再沒見過劉小麗。”
“偷渡客?”
“算是吧。”
“那就不好找了,也沒有個身份證歸屬地什麼的。”
“我不想找她。”
“為什麼?”
“她好像不是什麼好女人,烏林珠說她說的那麼難聽。”
“烏林珠和你媽媽是情敵嘛,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倒也是…”。
“怪不得你面板那麼白,眼睛那麼大,頭髮還自然捲,原來你是混血兒。”
“呵呵。”
兩個女人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陳冬青回來叫她們出去,和哈達蘇一家吃個告別的飯,再走。
這頓飯是烏林珠來邀請他們的,烏林珠做了豐盛的當地特色菜餚招待他們,表示感謝。
因為陳冬青贈給了她一些錢,多到烏林珠能啥也不幹,就把關承志養大,陳冬青是蘇禾泰的女兒的丈夫,也是劉小麗的女兒帶來的福報,看來劉小麗害的蘇禾泰坐了這麼多年牢,也不是一無是處。
“阿姨,您做的這個冷麵,太好吃了!”陳憶之誇讚道,她來蒙古這十幾天,數這頓最好吃。
“這是朝鮮冷麵,我媽媽是朝鮮族人。”烏林珠笑道。
“你們真的不和我去天都嗎?”王一菲又問。
“別問了。”蘇禾泰拒絕道。
“我想跟姐姐去。”關承志插口道。
“現在不去,過幾年吧,過幾年去。”蘇禾泰勸兒子,因為他時常要回草原看顧母親,暫時離不開。
關承志挺懂事的,沒有再強烈要求,陳冬青看他兩眼,發現了他的秘密,這個秘密誰也不知道。
關承志正在學校遭受輕微的校園暴力,他的同學,天天都會拿關承志的爸爸坐牢的事,來嘲諷關承志,如果關承志默默的忍受並且聽使喚,他的同學就只是嘲諷,如果關承志忍受不了,他的同學則會糾結三四人打他一頓,打的不厲害,所以關承志回家沒說。
一場簡單而又溫馨的家庭聚餐結束後,老三開車載大家回去。
“飛機停在哪裡?”
“按照您的吩咐,從鄂爾多斯開過來停在成吉思汗機場,這邊兒航線不多,明天早上能見度合適就飛。”老三心內想道。
“車呢?”陳冬青又問。
“叫我兩個兄弟換著開回去還給特木爾?”
“行。”
次日,眾人早起準備去機場,陳冬青卻不和他們一道,說道:“你們先去,我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