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洋的作息時間比較規律,幾點在圖書館幾點在籃球場,陳憶之都是知道的。
可是最近,陳澤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練了凌波微步似的,陳憶之找到籃球場,場邊的同學說他剛走,陳憶之找到圖書館老位置,也沒有人,連兩人轉過的小樹林,陳憶之也獨自去轉過,除了帶出來一手臂的蚊子包,什麼也沒有。
陳憶之這一天又白費了,回家躺在床上,看到家徒四壁的牆上貼著“離高考還有二十二天”的字條,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更新日期了。
家裡的東西,但凡好一點兒的,都是老八送的,陳澤洋送的禮物相比之下少很多,不是說陳澤洋家比老八家窮,陳澤洋只會有意義的送,比如紀念日,情人節,聖誕節,七夕,之類的。
老八就送的莫名其妙了,他自己買一個電動泡腳盆,能給陳憶之也買一個,放在家裡積灰。
對了,找老八幫忙吧。
陳憶之拿出新出的華為保時捷打電話,這是陳澤洋才送給她的,手機盒子上還刻了大大的“高考成功”四字。
“喂。”陳憶之有氣無力道。
“怎麼了?”老八問。
“你最近看沒看到澤洋?”陳憶之喪氣問道,她和陳澤洋這兩年多親密無間的相處,此刻她竟然要去跟老八打聽陳澤洋的下落,這也是她遲遲沒有向老八求援的原因,不想讓外人插到她和陳澤洋的關係中來。
“呃,就在我旁邊。”
“你叫他給我個時間,見面聊一下。”
“你們吵架了?”
“沒有。”“沒有。”
異口同聲的沒有,陳澤洋和陳憶之同時說出。
“那幹嘛叫我約時間?”
“他說要專心應付高考,我們最近得少見面,考了試再見面。”
“那對啊,他一直很在意學習啊。”
“我不信,那他幹嘛和你在一起,你更會影響他吧?”
“他的成績不怕影響,我猜他是怕影響你發揮吧,對不對?”老八最後一句對不對,問的是身邊兒的陳澤洋。
“對!你要專心複習,考完試我來找你!”陳澤洋的聲音在話筒遠處響起。
“好吧,你複習的怎麼樣?”陳憶之多問了老八一句。
“我複習什麼啊,何巧露上哪個大學,我就照著去上。”
“你考的上?”
“考不上就叫我爸給我捐點兒錢進,到時候再說。”
掛了電話,陳憶之坐起來準備複習,雖然她對陳澤洋的理由半信半疑,但是目前只有等高考完了再說。
之前陳憶之一直忍耐著,沒有一定要陳澤洋給她一個明白的疏遠的理由,被何巧露的一番話打亂了節奏,沒忍住,一定要問清楚,這時覺得冒失了,生怕陳澤洋以為她是那種非要尋根究底的女生。
這二年陳憶之時刻都在注意著自己的言行舉止,樂此不彼努力的迎合陳澤洋,愛的如履薄冰。
快畢業了,陳憶之看到學長學姐們寫的“高考後,就分手”的帖子,感觸很深,一想到以後可能要和陳澤洋分手,她就渾身難受。
坐著看了五分鐘的書,一股反胃的翻騰感侵襲而來,陳憶之不得不打了幾個乾嘔,尋思是不是感冒了,或是最近憂思太過,起身倒了點水喝了,繼續埋頭苦背。
老八那邊掛了電話,不解的看了一眼陳澤洋,問道:“你刻意杜絕和她見面,說是怕影響她高考,恐怕反而會影響到她考試的心情吧?”
“沒辦法,不可能直說我要分手吧?”
“為啥要分手?”老八有點兒不高興,他自從去過陳憶之的家以後,就十分同情她,想幫助她。
“為啥不分手,難道談到結婚嗎?”陳澤洋反問。
“嘣”!老八把一個籃球突然打到陳澤洋頭上。
“你幹嘛?”陳澤洋頭被打痛了,吼起來。
“打球啊!”老八起身衝到籃架下示意陳澤洋站起來打球。
陳澤洋衝上去應戰,兩人對戰起來,老八的身體是班上最壯實的,發起狠來,陳澤洋招架不住,一個球也投不進,洩氣道:“不玩了,回家了!”
“要不要我送你啊?”老八兇霸霸的喊。
“不用,我叫我家司機來接。”
“少爺是不是覺得門不當戶不對要分手啊?”老八諷刺道。
“對啊!怎樣!”陳澤洋氣沖沖走了。
老八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開車朝陳憶之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