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快阻止他。”
“魔尊大人,鳳凰派那個老不死的又要施法了。”
“殺了鳳凰派宗主,殺了他。”
“鳳凰古陣比我們魔修還邪,還有臉說我們。”
“就是,就是。”
林莯晃了晃腦袋,想要努力向前聽清魔修在議論些什麼,然而腦子昏沉,雙腳像是墜了千斤石頭,將她禁錮在原地。
顏舒跪在她身旁,吐出一口汙血,林莯見狀蹲下身,將她扶了起來。
“鳳凰古陣?莫不是復活術?”
林莯眼睛爆發出驚人亮光,顏舒撐著林莯,抹袖擦去血汙,抬頭看向鳳凰派宗主,“幫他,走。”
嗡——
魔尊威壓降下,全場靈脩魔修皆被鎮住,林莯從半空墜落,沾了一身灰塵,顏舒承受不住,又吐出一口淤血。
魔尊眼睛低垂,睥睨坐落在陣眼的鳳凰派宗主,嗤道:“鳳凰派修煉邪術,有違天理呀。”
守在近旁的靈脩罵道:“明明是你們魔修欺人太甚。”
“哼,輪得到你來置喙,鳳凰陣法效力在消退,靈界無人,認輸吧。”
“休想。”
“垂死掙扎有何意義,不過徒增傷痛。”
魔修一陣歡呼,林莯忍著疼痛思考對策,靈脩損失慘重,看上去寥寥無幾,然而仙史記載,靈脩苦守等到支援,一舉殺上魔界,自此修仙界安定萬年。
這情形哪裡守得住,仙史是野史吧?
咚——
遠方傳來鳴鐘聲,林莯臉色一變,這聲音——
天雷攜著金色符文,以千鈞之勢劈中坐落在陣央的鳳凰派宗主。
“天譴。”林莯瞳孔驟然放大。
鳳凰古陣不過催動一瞬,修士死而復生只佔了少數,鳳凰派宗主生死不明,靈脩必敗的局面。
顏舒注視著林莯,眼神決然,“林莯,賭一把。”
顏舒閉眼,兩手交疊,“天理昭彰,際地蟠天,江河湖海,聽我號令。”
“召遣陣!”
靈氣流轉匯入陣法之中,土牆拔地而起隔絕左右魔修妖獸,林莯抓住時機衝向城門,路知墨為其輔陣,柯霖澤帶領丹修為林莯斷後,蕭然和紀星南召出劍陣,擊退魔修。
半路鍾瑜甩出鎖鏈擋了魔尊一擊,纏住林莯腰身將她向上一拋。
林莯集眾望所歸,頭也不回沖向陣眼,壓陣仙者七竅流血,神志不清地倒在地上,林莯藉著衝力將人撞開,跪趴在地,手心貼於陣上,迅速念往生咒。
兩手結印快成殘影,林莯兩眼一閉,雙手合十虔誠道:“鳳凰昭,亡魂歸,願己代磨難,望故人展笑顏。”
“鳳凰陣,起!”
……
鳳凰尖嘯聲響起,宗主猛地抬頭,只見上空鳳凰齊飛,赤色與青色交織,火焰燃了半邊天際。
“你是何人?”宗主驚道。
“你是何人!”魔尊同時怒喝。
鳳凰所到之處,鮮血浸入土壤,貧瘠之地開出向陽之花,逝去的修士傷口癒合,眼神一派清明。
林莯撐著膝蓋起身,劍指魔尊,漠然道:“我只是一無名小輩,此番前來不過告知你我鳳凰派弟子絕無貪生怕死之輩,你殺得了我一人,卻殺不完我鳳凰派千千萬萬名弟子。”
“只要鳳凰派一日不倒,魔族,就休想踏足靈界半步!我鳳凰派弟子,死戰不退!”
鳳凰派弟子應聲喝道:“鳳凰不滅,魔界膽敢犯我靈界!”
“我鳳凰派弟子,死戰不退!”
林莯縱使處於下位,衣著破爛,滿身血汙,但眼神高傲,脊背挺拔,硬生生撐出了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
魔尊冷笑道:“殺你一人夠洩我心頭之憤了。”
林莯被魔尊威壓壓得眼前犯黑,支撐不住暈了過去,昏迷前最後一眼,是魔尊攜著魔氣俯衝而來,半途被一道青色身影擋住,再之後,只餘一片黑暗。
林莯醒來時,漫天血光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乾淨整潔的竹舍,林莯低頭看著熟悉的薄被,眼睛慢慢蓄滿了淚水。
這是逍遙宗弟子舍,是她的屋子,久違地安全感。
吱呀一聲,蘇長老推門而入,手上端著一碗湯藥,神情略顯疲憊,她見林莯醒來,扯出一抹笑容,溫和道:“醒啦?將這湯藥喝了吧。”
林莯伸手接過湯藥,垂著眼,平淡道:“師兄師姐呢?”
蘇長老輕撫著林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