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莯沒有說全,一邊活絡筋骨,一邊打量在場修士的神色,見他們一副恍然大悟似是終於明白五宗不比魔修差,腦子正常之後,才向安衍主告辭。
走前林莯漫不經心地掃過安衍主身後一名長相普通的女侍,揚聲道:“安衍主還是查查身邊人,別被人架空了還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顯得我們靈脩欺負小孩。”
蘇夕雯用手遮住嘴巴,小聲道:“你這也太諷刺人了吧。”
林莯聳肩,“實話實說罷了,一大把年紀連是非都分不清楚,要腦子有何用。”
幾人跟在耿鶴身後,大大咧咧地離開,直到看不見魔修影子才停下,林莯好奇耿鶴身份,但不好開口,只能瞪著大眼睛,妄圖靠意念傳達。
耿鶴嘆氣,說道:“想問什麼便問吧。”
“沒有。”
“嗯?”
林莯其實想問耿鶴與寧昱母親是何關係,可惜事關寧昱隱私,她不能多問,只得憋在心裡。
耿鶴道:“那夜是你?”
林莯點頭承認,語氣不卑不亢,“你們大人之間的陳年往事我不作評價,但是禍及小輩多有不妥,好自為之吧。”
耿鶴應了一聲,詢問道:“同行?”
“隨意。”
耿鶴得了回答,走在後方,不到必要時刻不出手,不和她們搭話,猶如隱形人,林莯以為這啞巴要沉默到底,誰知過了一個岔路趕跑妖獸後,啞巴突然出聲。
“別走了。”
林莯頗為意外,她以為這啞巴不會再說話了呢,“怎麼了?”
耿鶴皺著眉頭,思慮再三道:“不妨讓我帶路?”
林莯不知耿鶴心裡打什麼主意,不過也沒反對,反正她們本來就是隨便走動碰機遇罷了,於是靠旁讓了幾步,伸手向前,“請。”
一時辰後,耿鶴停下腳步,林莯瞧見耿鶴不走反而唸咒施法,好奇道:“這是什麼術法?”
阮疏月回道:“占卜術。”
“幹啥用的?”
“占卜禍福吉凶,趨吉避凶。”
林莯眼神噌得變亮,這可是好東西,真傳雖然實力強,但運氣忒差,藉助外力總好過自己亂晃,有了這東西,那真傳實力與氣運並存,豈不是天下無敵。
“好厲害!那疏月姐你會嗎?”
阮疏月平靜道:“人各有命。”
“哦。”
耿鶴半晌沒出聲,像個雕塑一樣立在路口,林莯上前看了一眼,發現耿鶴朝上的手心有三道虛影,呈三角狀,左上為深黑色,右上為暗黑色,靠她們這邊的一角為淺紅色。
林莯作為知學好問的好學生,遇到疑難問題直接開問,“叔,這是啥意思?”
耿鶴表情一言難盡,不知從何說起,便先問了一個簡單問題,“你們不覺這一路妖獸與殘陣過多嗎?”
林莯回憶,她們無非偶遇六隻妖獸,交手五位鬼修,途經四處殘陣,多嗎?
而且自從耿鶴帶路,她們遇到妖獸的機率驟減,上古殘陣更是沒再見過,運氣比往常好了不少。
“哪裡有問題?”
“六隻合體期妖獸。”
“正常。”
“鬼修呢?”
“這是古戰場遺蹟,鬼修也正常。”
“上古殘陣?”
“戰場遺留殘陣那不是更正常?”
耿鶴似是不能理解,眉頭緊鎖,“你們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林莯也不能理解耿鶴,剛想問哪裡不對,結果從他眼中看到了心疼,林莯睜大眼睛,震驚道:“你在可憐我們?”
耿鶴道:“你知尋常修士入一般遺蹟遭遇如何嗎?”
“如何?”
“萬事皆有公允,天道亦論平衡,險境出機遇,這一路,險境不少,可機遇呢?”
“也許我們倒黴些。”
“不對。”
“嗯?”
“我與你們同行,走在前方,氣運多算我的,而我氣運並不差,總之不會淪落至此。”
林莯道:“簡單呀,你一個錦鯉壓不住我們幾個倒黴鬼唄,天——”
耿鶴道:“什麼?”
林莯心中不禁腹誹,“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天道看真傳不爽,不願給機遇,還不許在人前編排它!”
“你們——”耿鶴猶豫再三,還是說道:“機遇與氣運掛鉤,按理來說,你們氣運,該是極好的。”
“萬事總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