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快流逝,字面意思,天瞬間黑了又亮,亮了又黑,真傳沒來得及感嘆一下這神奇景象,日子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這次天黑得不同尋常,黑得濃稠,連身邊人也感知不到。
林莯不能動,全身上下被碾過似的,疼得要死,嗓子也難受的厲害,張不開口,睜不開眼,動不了身,她百無聊賴地在腦海裡呼喚真傳。
驀然,耳邊傳來人聲,難得的聲音讓林莯激動起來,全神貫注聽著對話內容。
“這裡怨氣怎麼這麼重。”
“嘖,你倒是告訴我現在哪裡不怨氣沖天。”
“你這人怎麼老嗆我,我說一句怎麼了。”
“哎呀,別吵吵了,師尊吩咐我們來這可不是讓你們吵架的。”
“師尊說這裡有和我們結緣之人,結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他莫不是誆騙我們,想把我們支走吧。”
“好呀,二師弟,你在背後妄議師尊,你完了。”
“大師兄,你可歇歇吧。”
“小師妹,你求我辦事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行行行,親愛的大師兄,能否抬起您高貴的手,尋一下那人在哪兒?”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別說廢話。”
“在你腳下。”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過去,林莯重見天日,敢情她被壓在地下,怪不得呼吸也困難。
“這人還活著嗎?”
“死了。”
“師尊讓我們找個,咳,找他幹什麼。”
“不知道,不過這裡確實古怪,只他一人,怨氣堪比戰場了。”
“唉,師尊果真在騙我們,超度他以後就回宗吧。”
“沒,這人確實和我們有點緣分,不過稀薄地很,最奇怪地就是稀薄歸稀薄,卻沒斷。”
“啊?”
“這麼說吧,與我擦肩而過的人都有緣分在,也稀薄,遇完即斷,非常短,而你們呢,與我緣分深,也長,說明我們以後長長久久都會有聯絡,此人與我緣分淺,卻又長得很,兩不沾。”
“簡單,說明此人與我們交情不深,卻又能保持聯絡。”
“先且不說你這推斷有不合理之處,咱就先說說他都死了,以後怎麼保持聯絡。”
林莯聽到這忍不住吐槽,張口閉口就是我死了,都推斷出以後還有緣分在,就不能先看看我有沒有死絕嗎?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呢。
然而那兩位脾氣火爆的師兄又開始爭吵起來,絲毫不顧林莯的死活。
唯獨那位小師妹在林莯耳邊輕聲道:“安心去吧。”
林莯心一驚,難不成這位小師妹能聽到她心聲,那豈不是說明她肉身真死了。
“我沒死。”
林莯這下更驚了,這聲音自然不是那三位尋緣的弟子發出的,那麼在場唯一能說這話的只有林莯,關鍵林莯也沒說話,但這聲音確實是從她嘴裡發出。
此話一出,林莯的眼睛也能睜開了,看清身處何地之後,林莯表示,很好,此地她熟,前不久她才待過。
林莯起身站起,回頭望了一眼身下,這一眼差點沒給她嚇死,只見底下躺地是閔千浩。
對面兩位丰神俊朗的青年抱在一起,哆嗦道:“我天,大大大師兄,這這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不不知道啊。”
林莯垂下眼,雙目無神地望著蹲在地下呆若木雞的姑娘。
林莯在心裡發出尖銳爆鳴聲,她這下終於明白不是她死了,而是閔千浩死了,而她魂穿到了閔千浩身上,怪不得先前她不能動,不能說,原來她之前在閔千浩的屍體裡。
閔千浩聲音毫無起伏地說道:“啊,我真死了。”
林莯在心裡道:“哥們,你別說了,越說越瘮人。”
閔千浩自然聽不到林莯的聲音,仍在自顧自說話,“你們是來殺我的嗎?那你們快點吧。”
姑娘緩過來,站起身,“你雖身隕,但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我不想活了。”
“兄弟,我算得你身負大氣運,未來必能一展雄圖,不該輕言生死呀。”
大師兄推開扒拉在他身上的人,整理了一下面容,沉聲道:“而且你肉身亡未必是壞事,以魂入道也不少見。”
閔千浩並未理睬他,大師兄也沒氣餒,閉上眼裝模作樣唸叨了一會兒,道:“嘿呀,兄弟,你這一線生機可不得了,連帶著不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