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老扶著受傷的胳膊退到城牆上,魔尊修為高了他們一層境界,三位長老聯手也只能堪堪壓制住。
一旁弟子欲言又止,最終期期艾艾道:“長、長老,宗門發出了求救訊號。”
孟長老神色一僵,顫著嗓音質問道:“何時?”
“一刻前。”
“聯絡宗門。”
傳音符被遞上,稚嫩慌張的聲音從裡傳出,“長老。”
“情況如何?”
“山下有妖獸突襲,蘇長老前去幫忙,然而妖獸太多,蘇長老支撐不住受了重傷,如今昏迷不醒。”
“我、”小弟子深呼吸,快速道:“我們在護蘇長老回宗的路上遇到了第二波妖獸,師兄師姐在斷後,我們快到山腳了。”
小弟子語無倫次,卻將要緊事都交代了出來,此時聽到熟悉的長輩的聲音,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腳步不曾減慢半分。
“啊!”
驚呼聲讓在場眾人心臟一緊,粗喘的呼吸聲,妖獸的低吼聲,以及隱隱約約的哭泣聲,摧殘著眾人的心智。
“你們揹著蘇長老先走,我、我來斷後。”
“師姐!”
“都喊了我師姐,還不快走!”
十五歲尚且未脫稚氣的臉龐,眼睫掛著淚珠,眼神閃著異樣的光芒,那是必死的決心。
悶哼聲從那張小小的傳音符流出,繞著眾人耳邊百轉千回。
“孟長老,守山大陣無人可開,宗門守不住了。”
小弟子用氣音說完這話,全身沒了力氣,被妖獸一腳踢飛,師姐給的護身靈符擋了這致命一擊,擋不住那深深淺淺的傷痕。
後背撞上硬物,身子落下,被血浸染的傳音符從手中溜走,小弟子杏眼圓睜,直愣愣看著妖獸踩爛傳音符。
本能讓她往後退,看著越來越近的妖獸,撐著一口氣爬向臺階,那是回家的路。
不過爬上七八個臺階,就被妖獸追上拍到石壁上,喉嚨喘不上氣,臉色漲紅,胡亂揮著手想要減輕壓力,驀然碰上一個圓潤物體。
少女睜開眼睛,眯眼望去,是新春時林莯師姐要求綁的燈籠。
林莯師姐曾說遇到危險就將陣法撤去,她在遠方感知到將竭盡所能趕來,還說綁得那麼矮是為了方便出其不意拿這個砸人,少女不合時宜的咧了咧嘴角。
命不久矣,那就抱著燈籠等林莯師姐來尋吧。
“那是什麼?”
離五宗最近的邊城,胡長老抬眸遠望,臉上血痕不斷,本一向一絲不苟,此時卻沒有心思整理儀容,只定定瞧著不遠處散著金輝的龐大之物。
“龍。”
“什麼!”
“是龍啊。”胡長老眼角溼潤,嘆得這一句像是在說,“逍遙宗有救了啊。”
赤龍虛影盤旋在五宗之上,在雲層翻滾著,厚重的威壓將低等妖獸壓制在地動彈不得,俯瞰眾生。
蹭——
背上沉重的壓力減輕,少女跪趴在地猛得吸氣,淚珠如斷線般向下墜落,淚眼婆娑地回頭,用著哭腔道:
“夕雯師姐。”
蘇夕雯利落抽出刺入妖獸喉嚨的靈劍,摸出一枚靈丹塞入少女口中,隨手拎起向上飛奔。
少女在顛簸中哭哭啼啼道:“師姐真的回來找我了,嗚嗚,我不會是死了在做夢吧。”
蘇夕雯沉默不語,到達山口扣上弟子牌,腳步不停,不遠處一群十二三歲的小孩圍在一起,蘇夕雯衝過去,見到受了重傷的蘇長老眼睛驀然泛紅。
“師姐!”
“夕雯師姐,嗚嗚。”
蘇夕雯察看蘇長老無大礙後,拽下她腰間長老令,起身囑咐道:“做得很好,留人在這等蘇長老醒,其餘人去看護小弟子。”
“是。”
蘇夕雯拍了拍杏眼少女的腦袋,“很厲害,和我來。”
“嗯。”
“師姐。”少女跟在蘇夕雯身後,擔憂道:“要多叫些弟子嗎?我修為很低,萬一我們催動不了大陣該怎麼辦。”
蘇夕雯搖頭道:“我一人即可,叫你來只是想託你交給長老一點東西。”
“你……好。”
你為何不親手交給長老呢?
少女不敢問,怕聽到難以承受的回答,長老和真傳似乎在博弈,同時瞞著她們一些事情。
師姐不說,那她就不問,只盼有朝一日,能扛起些許責任,減輕負擔。
五宗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