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林莯迷瞪瞪的又與來人碰酒。
“林莯師姐,新春快樂。”
“新春快樂。”林莯呢喃道,隨即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小弟子似乎被林莯逗笑了,咯咯笑了許久,才對坐在林莯右側的洛熙道:“洛熙師姐,新春快樂。”
洛熙嘴角平直,比平日更加清冷些,斜側腦袋看向來人,面生弟子,模樣普通,不過眼睛倒是好看,顧盼生輝。
“新春快樂。”洛熙淡淡道,似乎是醉了,回應了一句支著腦袋,竟是慢慢閉上眼睡過去了。
孟長老瞧桌上眾人不省人事,不免嘆氣,與還清醒著的晏長老對視上,默契舉杯對酌,“就這還敢說守歲呢。”
“難得的機會,不得瘋些。”
“罷了罷了,散了吧。”
孟長老起身,催著弟子各回各屋,一些年紀小的弟子尚不能喝酒,便拖著比自己大一圈的師兄師姐。
一時之間,逍遙宗像是在上演山谷埋屍。
遇到真傳孟長老本想如法炮製一手拎一個,誰知林莯猛然驚醒,晃晃悠悠自己站了起來向弟子舍走去,嘴上嘟囔道:“我沒醉。”
這一句像是號令,只見躺屍的五人如喪屍般起身,左拐右拐追隨上了林莯的步伐,仔細聽,個個在說“我沒醉。”
孟長老捋著鬍子道:“還挺有競爭意識。”
晏長老道:“可不是,你記得多叫些人去盯著那人。”
孟長老擺手道:“林莯早些時候叫我不要管,她不放心想一手操辦。”
“哼,還不放心我們,我還不放心她呢。”
蘇長老打了個哈欠,睏倦道:“孩子大了,我們總歸要放手了。”
“好好好,我這不是怕出萬一嘛。”
“真傳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麼意外。”
此話一出,三人皆愣。
孟長老摸著鼻子,提議道:“要不?我去安排些人?”
“行。”
另一邊,真傳晃悠悠回到弟子舍,閉著眼摸索進了屋,洛熙落在後頭,踱步走向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手背抵著額頭慢慢闔眼。
“來了。”
“嗯,我們聊聊。”
“我知道他危險,所以我帶他走。”
“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是你不靜。”
“外面全是在追捕我們的修士,你一人帶著他能躲到哪兒去?送死嗎?”
“與你有何干系。”
洛熙迷茫地睜眼,她身子像是被禁錮住一般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兩人爭吵,她一愣。
眼前一人是她,一人是秦瑾。
秦瑾臉色難堪,清冷的眸子似要噴火,閉眼強行壓下怒氣,壓低嗓音一字一頓道:“你若是有難處你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夢中的她苦笑一聲,搖頭道:“我說了,他是我弟弟,我不能放任他不管,難處我也說了,他不對勁,所以我不會讓他待在此處,明日一早我們分道揚鑣。”
“洛熙!”
“師兄。”
秦瑾頓時怔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真是昏了頭了,他來歷不明身上染魔,就算是你弟弟那也抱著害你的心思,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洛熙在一旁不免輕笑了一聲,難得見他說那麼長的話,而且生氣的模樣當真好看,看上去委屈巴巴。
身子一鬆,她隨意走向秦瑾身旁,手指輕觸了下那緋紅的眼角,摩挲手指,疑惑道:“還哭了嗎?”
“你……哭了?”
夢中的她同時出聲,向前走了一步,秦瑾低著頭向後退了一步,冷冷道:“呵,與你有何干系。”
“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你獨斷專裁,一意孤行,你心裡當真覺得我們是可託付的隊友嗎?當初結盟時立誓,無論何事不可欺瞞,你在違背誓言。”秦瑾抬眸,“亦是在背叛我們。”
“是我對不住你們。”
“無可救藥。”秦瑾吐出這四個字轉身離去。
夢境隨之消散,洛熙撥出一口氣,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睜眼道:“來了?”
看起來尚不清醒,起身時身形不穩,扶了石桌才稍稍站直。
眼前人身姿挺拔,一襲青衣貼合曲線,面目俊朗,雙目含星,身上寒氣撲面而來,正是夢中才見過的人。
“為何不進屋?”
秦瑾皺眉扶住洛熙,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