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十六歲左右,一頭栗色的頭髮亂糟糟的。那雙粉色的眼眸專注地看著阿雅,又帶著些許小動物般的膽怯和忐忑不安。
像是一隻驚疑不定的小松鼠,叫人忍不住捉弄。
也難怪家入小姐他們忍不住捉弄。
“花擁有咒術哦。”阿雅解釋,“我的術式只能對普通人施展,對於咒術師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突如其來的訊息將花嚇了一跳,“誒?我也是咒術師?”
“嗯嗯!普通人在生死之際覺醒術式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不需要驚訝。”阿雅說道。
視線掃過花頭頂上炸開的毛髮,忍不住替她梳理,“這次的任務屬於東京校,所以我會向東京校上報。後續他們就會上門拜訪你。後續就要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察覺到手下小松鼠的迷茫,阿雅忍俊不禁。
麻利編織好兩條麻花辮,阿雅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以後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詢問我哦。”
女人微微彎腰,露出的眼眸溫柔如水,“雖然我不是很厲害的咒術師,但引導一下後輩還是做得到的。”
“所以,放心地依靠我吧。”
花怔愣著,一眨不眨地凝視眼前的女人,直到她留下聯絡方式後離開病房。
【看吧。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接下來你就需要利用自己的咒術進入東京咒術高專,接近那個叫做夏油傑的少年。這樣才能爭取收集核心碎片。】玲子的聲音又在腦海裡響起來。
“碎片應該不止一片吧。”花下意識開始猶豫,“而且我真的做得到嗎?”
花不受控制地懷疑自己,思考自己是否可以完成任務。
拯救世界什麼的,聽起來就不是她這種普通人可以完成的艱鉅任務。
再怎麼說,也應該交給那些輕鬆考上年級第一名的人吧?如她這樣無論怎麼努力複習都只能吊車尾的笨蛋,只要龜縮起來等待保護就可以了吧?
【好啦,不要再思考那些奇怪的事情了。】玲子打斷了花的思緒,【花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如何面對這句身體的母親哦。】
花:?
“母,母親?”
【是的哦。】玲子理所當然,【實不相瞞,這具身體在半個小時前還被宣判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哦。】
“騙人的吧!這不就是借屍還魂嘛!而且我根本就沒有這具身體之前的記憶啊!”
【不用擔心,花。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玲子的語氣染上些許的笑意,說完後就消失不見了。
任憑花怎麼呼喚,都沒有人回答她。
也正是這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走進來的是一個濃妝也掩蓋不了疲憊神態的女人。
她很瘦削,偏偏眼睛睜得很大,再配合上誇張的濃妝,看著就像舞臺上表演的演員。
“你……”女人走近一步,似乎要將花看清楚。
隨著女人的接近,花的心臟緊張到瘋狂跳動,生怕被女人發現端倪。
怎麼辦怎麼辦!要是被發現不是同一個人,會被當做妖怪嘛?
女人終於走進了,俯下身子盯著花的眼睛。
她就這樣沉默不語,眼底飛快閃過些什麼。
就在花的心臟要跳出嗓子眼時,女人鬆一口氣,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裡。
“沒事……就好。”
花一動不動,窩在女人的懷裡乖巧如小松鼠。
這具身體的母親有明顯的吸菸習慣,擁抱帶有明顯的菸草氣息。此外溫度很冷,應該是醫院外的風將溫度吹散了。
還有那濃妝豔抹也無法掩蓋的疲憊,看得出她這段時間的事情很多,幾乎將她壓垮。
但女人什麼都沒說,只是擁抱住花,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花的背部,好像是在哄一個惴惴不安的小嬰兒。
離開醫院時,花不知道這位母親是如何處理“宣判死亡卻奇蹟康復”這件事情的。
她很快就打包好了所有的行李,開車帶著花回家。
是一間很小的公寓,門牌上寫著“寺山川”的字樣。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花站在門牌前,一字一頓地念著,“寺山川。寺、山、川、花。”
“對,寺山川花。”母親抱著行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重複了一遍剛剛花的話語,“你是寺山川花,記住了。”
花卻心有所感般回過頭看向女人。
她手中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