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位聖人在天際一戰,崔軼落敗之後。
儒家弟子也是認清了現實,不再去與兵家弟子爭鬥,路上見到紛紛避讓開來。
畢竟一張嘴開罵李長卿就來,跟他孃的循聲守衛一樣。
自家聖人又打不過,誰閒的沒事願意挨頓打。
兵家弟子瞧見如此,也懶得去奚落。
他們起初就不願與其做那些無謂的爭執。
可脾氣火爆,實在是氣不過那些慫包嘲笑他們沒腦子,於是憤慨出言反擊,發覺說不過之後大打出手。
奈何人力不足,在李長卿插手之前一直都是單方面捱揍。
如今見儒家修士都躲著他們走,心中鬱結已除,也懶得再去搭理那些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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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初春在最後一場雪後攜著小雨而來。
春雨綿綿,悄無聲息地滋潤著定仙州。
夜已經深了,小雨逐漸停歇,絲絲涼風吹拂著。
李長卿最近尤為喜歡與崔軼坐在城頭喝酒賞月,談笑風生。
不論青衫客說些什麼,崔軼都能點評幾句,這也許就是句句有回覆的快樂吧。
要不說人家崔軼是讀書人呢。
腦子裡滿是文化,肚子裡全是墨水,說出來的話皆是大道理。
唯一的缺點就是青衫客不怎麼能聽懂。
大多都是些之乎者也,日出有曜之類的話語。
邊關也隨著初春到來而復甦,漸漸熱鬧起來。
女子武夫黎明經常拎著酒壺站在城頭聽一個老頭拉二胡,聲情並茂,極為致鬱。
果真是小曲一響,爹媽白養。
路瑤最近表面是在琢磨拳法,心裡則是一直想著怎麼能讓漂亮姐姐注意到她,與她聊天這一回事。
三七也是偶爾下來,與李長卿時不時喝兩杯,穩固一下兄弟情義。
柳天長在天幕只是樂呵瞧著,除外大多數時間都在眺望著遠方。
春風帶不走憂愁。
這城中修士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有想念家中老母的,有想念妻女的,也有懷念以前的,但唯獨沒有怕死的。
當然,儒家部分修士除外。
毛驢馱著小人晃晃悠悠在城頭走過,倆精怪皆是咧嘴笑著,露出大牙,整日傻樂。
皆沒有心事,這是城中例外,不過也正常。
畢竟孤身一精怪,沒有懷念擔心的事與人,自個吃飽全家不餓的能有什麼憂慮呢?
......
平日裡。
李長卿常在崔軼耳邊吹噓,說那城頭火鍋有多麼好吃,便在後者心中埋下了種子。
這日,讀書人終於是耐不住好奇。
說是隻喝酒沒下酒菜不盡興,要請李長卿去城頭吃火鍋。
青衫客眼前一亮,趕忙詢問,“能帶驢不?”
此言一出,讀書人有些疑惑,驢還吃火鍋?
不過最後也還是答應了下來,兩人約定傍晚火鍋鋪子匯合。
青衫客回到石屋打算告知兩個精怪這一好訊息,發現都沒在家。
路瑤也不在,她現在整天除了練拳,就是纏著黎明一口一個漂亮姐姐,樂不思蜀了屬於是。
過了不多久,驢大仙老八馱著小人回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請客吃火鍋,頓時咧嘴露出大板牙發笑。
在毛驢看來,火鍋可是好東西,平日裡根本吃不起,就它那幾枚子鼠錢,去到城頭火鍋鋪子吃兩次就能傾家蕩產。
如今有人請客,自然也得給那火鍋鋪子沖沖業績不是。
傍晚,一人兩精怪準時赴約,徑直坐在崔軼對面。
小人由於體積較小,在一旁端著小碗吃的很慢。
毛驢就不一樣了,便是直接咧著大嘴大口吃肉。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三口一頭豬。
崔軼坐在對面看著,神情有些呆滯。
說實話,真沒見過這麼能吃的驢,這讓讀書人忍不住好奇詢問。
“李兄,你這驢......平日裡是吃不飽嗎?”
還未等青衫客做出回答,毛驢率先發話。
“吃的飽,李長卿天天都給我子鼠錢,但是我都沒花,全替他攢起來了。”
聽到這話,兩人皆是一怔。
青衫客驚訝的看著毛驢,是真沒想到它還有這心思。
讀書人崔軼則是驚訝於這毛驢還是頭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