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淅淅瀝瀝。
在拂過枝頭綠芽後,簌簌落下。
春風夾雜著細雨,像是要吹散年輕人少年時的夢。
這一來二去的又是一個悲劇,李長卿討厭悲劇。
世上有兩樣東西不能直視。
一是太陽,而是別離。
前者傷眼,後者傷心。
可這天下就是如此,遺憾常有,別離也常有。
努力不一定有回報,筵席也必定會散去。
少年一腔熱血,迎風而去,想要報仇雪恨之後,為自己活一次。
揣著夢想,不停編織。
可以功成名就,卻選擇毅然赴死。
花團錦簇的節日,用來銘記逝者。
那個曾經的少年,卻寧願被人遺忘。
......
五個月後。
“李大哥,真的要走嗎?”
蘇禾看著準備離開的李長卿,紅了眼眶。
“該走了,還有信沒送完呢。”
青衫客揮了揮手中的信。
“這樣啊,那你送完了要記得回來看看我們大家。”
蘇禾拉著蘇琪送別李長卿。
“會回來看的,你如今也不小了,找個好人嫁了吧,到時候若是成親辦酒席,給我寫封信,就送......丟到風裡,我收到自會來捧場。”
青衫客輕笑道。
“李大哥說笑了,像蘇禾這樣的普通女子,哪裡需要什麼酒席。”
“一塊紅蓋,一對紅燭便是極好。”
蘇禾望著正在整理東西的李長卿,有些出神,半晌之後才回道。
“蘇姑娘莫不要妄自菲薄,對了,我那小院的地契在櫃子裡,記得取走,遭賊偷走就不好了。
今天是個利於遠行的好天氣,抹抹眼淚,高興點送我上路吧,等日後有機會,我會回來的。”
真的會回來嗎?
或許會吧,誰也說不準。
鎮子口,秋風吹過,落葉蕭瑟。
彷彿所有的秋天都在離別。
或許李長卿就不該來這。
一個懶散青衫客,一個熱血年輕人。
給兩位少女留下了一段難以釋懷的回憶。
事分兩面,自然也不一定全錯。
至少把隔壁的王大爺和劉大媽撮合到一塊了。
用這做對比,貌似是有點牽強。
但不管怎麼說,終是無意惹桃花,卻化桃花一場夢。
......
兩個月後。
“我擦,老八你這是給我幹哪來了?”
“這他媽還是國內嗎?”
青衫客瞧著官道上行人往來,罵罵咧咧道。
毛驢啊呃啊呃叫著,引來行人觀望。
小人則是坐在青衫客肩膀上,拿著木製的AK47隨意揮舞。
又是半月,大元明道城。
“張道明,你爺爺看你來啦!”
還未到院子口,李長卿就大聲嚷嚷開了。
“誰?那個混蛋玩意敢佔你張爺的便宜?”
院子門被拉開,一個老頭探出腦袋,剛想破口大罵。
但見到來人之後,老頭下意識就要關門。
“哎,別急著關門啊,見我來不歡迎啊,話說你這老頭也當上爺了?”
李長卿快老頭一步,身影閃爍間就從驢背上來到門口,卡住了即將要關上的大門。
“害呦,你這含糊鱉孫咋來了啊,我今天真是開門之前沒看黃曆。”
張道明苦著個臉,罵罵咧咧道。
“這不是路過你這看望看望你嘛。”
李長卿笑著道。
“看完了吧,那你快走吧,天色也晚了,該睡覺了,我就不留你了。”
張道明揮手就作勢要將青衫客往外趕。
“張老頭,現在才申時,你和我說你要睡覺了,你覺得我像傻逼嗎?”
“幹啥,下午覺不是覺嗎?”
張道明扯著脖子反駁道。
“啥,你說你讓我進去喝杯茶,好嘞,我就知道你張道明最好客。”
李長卿一把推開大門,牽著毛驢就走了進去。
“李賊,你這簡直就是強盜。”
“老張誇獎了。”
李長卿說著,徑直走到屋子裡,熟練地從櫃檯上掏出幾顆丹藥如同吃糖豆